[需不得不再次提醒各位玩家,解開真相是唯一的安全方法。]
竟然死亡了,是什麼方法導致死亡的?是單純的死在副本裡嗎。現實中呢,他還會回到世界中嗎?
副本死亡等於淘汰嗎,而淘汰又是意味著真正死亡嗎?
陸成文的名字其實念起來很輕,像風掠過樹梢一樣連嘩然都做不到,像雲飄於天空一樣連痕跡都留不下。
但風卻可以如狼般呼嘯而過,雲可以如幕布般壓在眾人的心頭。
芸芸眾生中有多少人的離去會讓你真正地銘記於心,會讓你明白重量。隻有得知自己會被隨意剝奪生命時,才會明白要得到的代價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負擔的,
“你們剩下的人呢?”村長不厭其煩地又問一遍,剛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仿佛不存在一樣,他又耐心地問:“等下又下暴雨了,要進村的就快點啊。”
他們本該在如火般熾烈的年齡裡燃燒著世界,青春本該是無堅不摧,戰無不勝的。
而不是如螻蟻一般,輕易而簡單地判定結束。不是和現在一樣以沉默恐懼回擊。
“我進村。”邵江非直視著村長那雙渾濁的眼,肯定地道:“我和你進去。”
副本中的死亡真的會代表著真實世界的死亡嗎?如若是真的,邵江非並不懼怕死亡,他也付得起代價。
他心裡有著比存活更重要的存在,他隻想儘快離開這裡,了解外麵現在的情況。
找找係統一開始所說登錄的七億人中,有沒有他想的人在裡麵。
一束遠光燈打在他們的身上,邵江非的影子被不斷拉長打在村長的臉上,隨著轟鳴聲的傳近,一輛老舊的拉貨車在泥路上左顛右顛地駛來。停在他們旁邊,駕駛座的車窗降了下來。
主駕是一個壯碩的青年,肉眼可見的孔武有力。一隻小麥的肌肉手倚在車窗上,探出上半身賤兮兮地開口:“村長,咋又來新人啊。”
村長用他們聽不出哪裡的家鄉話和青年大咧咧的交談,邵江非即使認真聽著,也無法判斷出他們說的任何一個字。
“林醫生也在啊。”村長一邊激動地說著,一邊擠開吳華快步走到車窗前,彎腰討笑著,“林醫生,怎麼自己上鎮去了啊?有事叫我們做嘛。”
透明過昏暗的車內部,邵江非可以看出那是一輛二人坐的車,青年已經往後靠坐,露出被他擋住的人。
隱約在副駕端坐著一位穿著白襯衫青年,看不清他的麵容,透出一股和這裡格格不入的氣質。
邵江非看著村長慈眉善目的和林醫生輕聲說著話,還時不時認同地點著頭。突然猛的回頭,手電直直打在陳恒的身上。
他探頭望著臉色突變,快步推開陳恒,當看到擋著的楊茵曼時,氣憤地說:“不是說不能要女的嗎?你來乾什麼。”
楊茵曼被村長嚇得躲在邵江非的身後,縮著頭不敢回話。他用手電把楊茵曼從頭到腳掃一遍,最後停在楊茵曼臉上,臉色變得更差,激動又急促地問:“你是守墓員的不?”
楊茵曼兢兢戰戰的小聲回道:“我是護林員。”
村長的情緒平穩不少,表情嚴肅,開口道:“你是自願來的?”這個問題彆說楊茵曼,在場的每一人都無法解釋緣由。
見楊茵曼不回答,村長不耐煩的衝他們喊道:“還有誰是護林員啊,保護好她,彆讓她死了。”
青年對著村長打了聲招呼,開車往村裡去。邵江非看著村長衝車尾殷勤大聲喊著:“林醫生今天早點休息啊。”目送著拉貨車消失在視線內才轉回身,語氣截然相反,凶巴巴喊道:“先把你們東西都拿上,跟我走。”
邵江非看著他們麵麵相覷,都觀察對方的動作,不敢主動上前。他直接上前拉開車門,邵江非環視一圈,座位上都放著包。
一共七個,每一個上都貼著名字。拿上自己和楊茵曼的背包。
自己的背包塞的滿滿當當但很輕,他按下背包不用多大力就癟下去,不出意外的話都是衣物,與自己背包不同。
楊茵曼的背包肩帶位置印著:河口市林業局,雖也是鼓囊的但提起來比自己有重量很多。輕按一下,背包顯示出痕跡,他沒時間細摸,他拎著兩個背包走回去。
邵江非把楊茵曼的背包遞過去,就聽見楊茵曼羞澀:“謝謝江非。”她伸手剛想接過,邵江非就收回手,盯著楊茵曼的臉,鄭重其事得一字一句道:“我有名字,我全名叫邵江非。還要我多介紹一遍嗎?”
楊茵曼在心裡也給他翻了個白眼,直男癌一個,暗罵道。臉上也收去笑容,一板一眼,毫無感情說道:“謝謝邵江非同學幫我拿包。”邵江非滿意的點點頭才順利地從手中拿到背包。
吳華路過時直直撞上邵江非,沒把邵江非撞歪反倒把自己撞後退幾步。
邵江非先是裝模作樣地望向四周,才恍然大悟的緩緩低下,。俯視著吳華道:“哦,我看不到你。抱歉。”這話一落地,就聽到噗嗤的笑聲。
“裝什麼裝。”吳華罵了一句,邵江非沒理他直接當做沒聽到。吳華本想多罵幾句,就聽見村長衝著他叫道:“城裡人這麼墨跡啊,雨沒停我就接你們來了,現在停了,你們還不快點走,半路下雨彆來怪我啊。”
有了邵江非的開頭,剩下的人也起了進村的心思,也沒敢讓村長催他們都紛紛拿上包。
村長打著燈在最前麵引路,他們三兩成群地跟在後麵,倒是和組隊一樣,楊勇三人走在一起,邵江非跟在楊茵曼的身後,李行歌倒是離奇的走在他的身側。
“就隻有我們來嗎?還會不會有其他人來?”聲音急促又不安,李行歌看著問話的楊茵曼。卻意外的發現瞟見邵江非臉色有些緊張,“就你們了。”隨著村長給出的回答,李行歌感受到他鬆了一口氣。“現在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天色濃黑,月色被高聳的樹木遮蓋,山體投落下一片濃重的陰影,籠罩著傍山的小徑。路旁的樹叢模糊成團團黑影,在夜風中恣意地搖晃,隨著深入,潮濕的泥路越來越泥濘,踩在上麵傳出黏膩的聲響。樹木變得茂密,一片蟲鳴聲夾雜著嗚嗚低顫的聲響,隨風潛入夜色中。
邵江非拖泥帶水地埋頭趕路,泡在水裡的泥地讓人腳底生滑,他看著路麵上留下的腳印發覺越來越不對,他打開電筒照著四周,果然。除了他們走過的泥地外,周邊已經被踩的亂七八糟。
腳印有大有小,數量很多,前後腳的連在一起,還有幾處腳印對稱且痕跡極深,已經被雨積成水窪,上麵漂浮著紙片。邵江非心裡劃過一絲異樣,這紙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