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歌匪夷所思的睜大眼睛盯著老陳,剛張嘴說些什麼就被老陳惡狠狠地罵道:“瞪什麼瞪。”李行歌無辜的看向邵江非,才發現他看都沒看自己,抿著唇不知想著什麼。
“陳叔,你們試過上山去抓那個人嗎?”楊茵曼帶著鼻音,可憐兮兮地問道。
“當然抓過了,沒用啊。”
“陳叔,住在山腳的那戶人家的腿是不是在抓的時候斷的?”邵江非問道,老陳震驚的表情已經告訴他答案了,邵江非又問道:“村長的腳也是那個時候受傷的對嗎?”
“江哥,你怎麼知道的?”
“小江,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邵江非馬上回答他們異口同聲的提題,這脫口而出的答案在他們眼中像是隨意,敷衍一般。可真是邵江非猜的,他不相信村子裡的人還會無動於衷,在村長采取第一次行動的時候就證明他們是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村長用了排除法知道那個人在山上就一定會抓。
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的時間,還會發生不就證明了不是不抓,而是抓不到。這麼長的時間不會隻嘗試一次,那到現在都抓不到的理由隻有理由兩個,第一是找不到人,每到晚上就會出現的人不可能找不到,隻要村長想抓就一定會等到。
他們不會傻到單槍匹馬去抓人,在有隊友又可以找到人的情況下,那就隻剩下一個理由了,就是有危險性。邵江非在有這個理由的時間就想到那個拄拐的人,從他的動作裡可以看出是後天造成的左腿缺失。
村子裡沒有任何耕種機器,那就不是失誤造成的,他身材壯實,手掌部位摩擦出一層新繭,不厚,能夠造成整個腿沒有的原因,邵江非隻能猜出這個理由。
“我當時家裡隻剩下我閨女一個人,我不放心我就沒去。聽彆人說村長帶了村裡三四個人上山,刀啊棍啊連捕獸夾都帶上了還是沒用。我也不知道發生啥,村長他腳那晚給夾子夾沒一塊肉。”
“陳天他腿也不知道咋搞的,聽說搬下山的時候就沒了。”老陳不知想到什麼,沉重地說道:“還有個死在山上,死的死,傷的傷。誰敢去啊。”
“你們就……,就讓他這樣下去嗎?”楊茵曼問。
“現在村裡不是老弱病殘就是小孩婦女,上個山都難。”老陳無奈地說道,“守墓都要外村人來,還有可能想著抓人嗎?”
“陳叔,那個病有什麼症狀?”
“我不知道彆人,我媳婦是頭痛,小敏和她媽不同,她是感冒,我還以為是真的感冒去拿了藥吃都沒用,然後越來越嚴重。沒過多久就,就走了。”屋子裡響著老陳的哭聲,他掩著麵消失抽泣著,但很快泣不成聲,眼淚撲簌撲簌地落在桌上。
破舊的房子都賦上悲傷,苦悶的痕跡,隻有那兩張嶄新的相框裡的兩人還麵帶著幸福。
回山的土路旁,霧氣還未散去,幾縷新生的陽光照射在村莊上,幾個小男孩蹲在田裡嬉笑打鬨著,光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都覺得快樂,這一切都這麼祥和。
從老陳家出來後,邵江非抿著下唇一路安靜走著,李行歌和楊茵曼也沒敢說話,直到走出村子裡,楊茵曼才小聲道:“晚上那個變態還會來嗎?”
邵江非皺了皺眉。
“那個病難道是傳染病嗎?”李行歌猜測道:“不然怎麼都死了,這也太巧了吧。”
“什麼病還傳男不傳女?電視劇都不會這麼演了。”楊茵曼反駁道。
“這種大型的死亡,除了集體中毒。也沒彆的理由了。”李行歌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數著各種可能性,“水的話整個村子都用同一個水源不可能,吃的話都是全家一起吃也不可能,總不能是村子裡的空氣有毒?”
“按規則來說,即使是空氣有毒,我們也要把空氣問題解決才行。”
“江哥,總不能是有人搞詛咒吧。”李行歌隻是嘴上這麼說著,實際上心裡是不相信的,但他越想越覺得也不是不可能,他煩惱的抓住頭發有感而發道:“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根本記不住,頭好癢,腦子要長出來了。”
邵江非道:“先回去吧。”
回去的時候雖然過了巡查樹林的時間,邵江非他們按照路線再次巡查一遍,白天還是無事發生。邵江非走近木屋就看到楊勇和陳恒站在門口守著,“回來了?”楊勇疲憊的臉上帶著勉強的笑主動和邵江非打招呼。
李行歌偷瞟一眼邵江非,見他隻是平淡的點了點點頭,就替他回到,“回來了。”可楊勇依舊擋在門口不動,李行歌看楊勇臉色不太好的模樣,突然想起什麼,“那個陳恒,我們剛回來的時候去巡查過了。”
楊勇難得地對回了句好,又十分不自在地說道:“邵江非,吳華現在在裡麵睡覺。我和陳恒中午會下山一趟,吳華狀態不好我就不帶他去了,我想讓他在木屋好好休息。”
邵江非淡淡地掃了一眼擋在門口的楊勇,語氣冰冷地回了句,“好。”楊勇看著他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就來氣,深吸一口氣又好聲好氣地說道;“就,就你中午沒什麼事的話能待在木屋嗎?吳華今天給嚇到了,讓他一個人我有點擔心。”
“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總不能一直礙著江哥做事吧。”李行歌可不想讓邵江非輕易答應,難道看見楊勇一改之前的態度變得這麼好的態度,他可要抓住機會嗆幾句。
“邵江非,我們等下就走,你放心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我會儘快回來的。”楊勇沒理李行歌,他還是能看出決策者是誰的。現下還不知道邵江非的意思怎麼樣,他隻能繼續誠懇地勸說:“你不想待著的話,你讓茵曼陪著吳華也可以。實在不行你們讓李行歌守在門口,不要讓吳華一個人待著留在這裡就行了。”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他們兩個的意見我決定不了。”邵江非都不出去,他自己也不敢在外麵亂走。李行歌頂著楊勇威脅的目光點了點頭。
“邵江非,這次謝謝你了。”
“沒想到你為了吳華還有這種態度的時候。”李行歌陰陽怪氣地諷刺著。
“爸爸關心兒子很正常。”楊勇說完就領著陳恒下山去了。
邵江非一進門就看到吳華相當沒安全感地蜷縮成一團躺在下鋪,整個人縮在睡袋裡隻露出半臉來,眉頭皺在一起幾滴汗冒著額頭上,睡得不安穩。李行歌和楊茵曼照舊坐在邵江非兩側,看他像塊木頭一樣端坐著,就這樣一分一秒的安靜過著。
半晌,邵江非小聲地說了句話。李行歌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把自己的日誌記錄本交給他,兩人看著他在筆記上寫寫畫畫的。等邵江非將本子交給李行歌,他看著本子上寫下的記錄,李行歌覺得整個人好了起來,被這幾天事擾亂的腦子清晰起來。
來的第一天,11月23日晚上12點到達村莊,2點半到達木屋,3點至4點老姚去巡查,6點至9點巡查墓地和樹林,10點發現東南角樹林裡的腳印,晚上6點巡查無發現,晚上12點巡查結束。第一晚無事發生。
來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24日晚上1點發現屍體,3點巡查無發現,7點至10點的巡查無事發生。第二晚發現奸屍。
在下麵按順序標注著事件發生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