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著頭,沒注意這行人,隻盯著手背上那些冒出來的紅斑。
不及時催吐,紅斑很快就會從身上蔓延到臉上,癢倒無所謂,臉要是腫成個豬頭就有些難看。
她的手腕突然被捏住。
謝安安視線順著這寬大手掌上移,和宋植南的目光對上。
自上回從宋家宅子分彆,有幾日不見了。
上次謝安安果斷說分手後,不僅沒帶宋植南去瞧她那五六個心上人,連宋植南送她上班的機會也沒給,喊了宋家的司機送她去上班。
走之前謝安安想起之前和宋植南對劇本時候看到的一句話,還文縐縐的給宋植南念了一遍,“以後咱們就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總之分手很順利,分手後謝安安利索把宋植南的聯係方式全部拉黑,對方也沒有糾纏,就如石沉大海了無聲息,還是挺令她愉悅的。
謝安安朝他微微頷首,“哥,有事?”
幼時宋美妍把謝安安帶回家,把謝安安介紹給了宋植南,兩人因為誰是哥哥誰是姐姐的問題一直爭執不休,誰也不服氣,相互都是直接喊名字,後來宋植南被宋美妍悄悄改名換姓送出國,兩人總算消停。
不過因為這個名分問題,分彆後誰也不愛聯係誰,都是宋美妍在中間當傳話筒。但宋美妍的公司事多,忙得團團轉,總也想不起讓弟弟妹妹聯係聯係,以至於後來漸行漸遠漸無書。
直到後來,相互知道對方是那個所謂的“弟弟”“妹妹”時,已經成了男女關係,隻能各自忘掉前事不計較名分大小。
當初威逼利誘對方也梗著個脖子不願意喊他哥哥,現在竟主動喊他“哥哥”,所以這是分手後隻能做兄妹的意思?宋植南真是要氣笑了,他盯著謝安安脖子上大片的紅斑,“喝酒了?”
謝安安下意識點頭,但想到他會喂自己小藥丸,立刻又搖頭:“沒有。”
宋植南又問:“同事聚會?”
謝安安點頭:“對,同事聚會。”
宋植南眉眼冷冷的望著她。
這種會所怎麼可能會是同事聚會來的地方,必然是陪同客戶。
她每次說謊話下巴就會下意識的繃緊抬高。見她還要倔強的繼續抬高下巴,宋植南伸手,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
今天宋植南是和幾個認識的導演及製片人來這裡吃飯,當然主要是談劇本,有人發現了宋植南的掉隊,見他在撩妹,並沒去打擾,但也有人故意打趣,喊宋植南:“小宋,認識的朋友?既然碰到了,一起啊,剛好給大家介紹介紹。”
宋植南鬆開捏著謝安安下巴的手,在謝安安戒備的目光中又摸了摸她的頭,這才轉身,走了。
謝安安聽到他和那行人說:“朋友,她來這是因為公事,走吧。”
以前當男朋友的時候,對方看見她喝酒就喂小藥丸,真是能鬱悶死。這次沒有變著法的喂自己小藥丸,看來分手對極了。
謝安安在洗手間裡催吐了一會,禮服被水濺濕了幾塊地方,不過她自己並沒在意,重新抹了點口紅,瞧著臉上沒有紅斑出現,這才重新回到雅間。
祝顏已經醉得一塌糊塗,小姑娘從沒喝過這麼多酒,而且還是白酒紅酒交替著,更容易上頭,她不知自己醉態可掬,一直在笑嘻嘻的和旁邊的某位大佬說話。
程世傑見謝安安落座,關切問:“小祝說你酒精過敏,是過敏了嗎?”
“還好。”謝安安抬起自己的胳膊去給程世傑瞧:“每次一過敏就會起紅斑點,你看,就是這些。”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暗紅色吊帶禮服,細腰長腿,眉眼嬌媚膚如凝脂,少見的美人胚子,比她的同事更穠豔。
見她抬起的藕玉胳膊上果然有許多紅斑。“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喝酒。”程世傑聲音內疚:“是我的錯。”
“沒關係。”謝安安笑盈盈地望著他:“我今日能見到您很開心,而且您遞來的酒很好喝。”
眾人對視一眼,個個心知肚明,酒過三巡,各自帶著女伴離場,程世傑扶起謝安安的胳膊,如長者關切道:“我已經讓人把過敏藥送到了房間裡,你先去服一粒藥再離開。”
謝安安:“好。”
她目光擔憂地望向喝醉的祝顏,程世傑扭頭吩咐助理:“先把這小姑娘安全送家去,可彆路上出什麼狀況。”
助理點頭,謝安安這才放心,“程總真周到,謝謝。”
程世傑在這常年有包房,就在17層,謝安安被他扶著剛進電梯,又有一個人在電梯將要合攏時衝了進來。
謝安安抬眼,見是宋植南。
對方瞧到她和程世傑站在一起,目光冷冽如劍恨不得揮劍將兩人劈開,謝安安默默側身,和程世傑拉開距離。
程世傑倒沒注意謝安安這行為,他和宋植南打招呼:“宋植南?我女兒很喜歡你,她還想……”
“是你灌她酒。”宋植南打斷他的話,聲音冷冰冰地夾裹了暴風雪般,寒氣迫人,整個電梯裡的溫度驟降。
他的話剛落,電梯裡的燈閃爍兩下後滅掉了,整個電梯陷入一片黑暗中。
“怎麼回事?電梯怎麼了?”程世傑驚呼一聲,正要掏出手機,電梯突然就飛快的急速下降。
黑暗的電梯了風聲呼呼,一根觸手借著黑暗緊緊攀上女朋友的腰肢。
女朋友,是我的!!
誰敢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