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三天後黃河邊,約好宋……(1 / 2)

花花花花 白之汐 8457 字 10個月前

三天後黃河邊,約好宋高二人,跟工作室打了招呼派鄧桃花過來,薛冰不太願意又沒辦法隻能默認,辦公室離黃河挺近,一會鄧桃花氣喘籲籲來了,李楊郝飛揚比賽打水漂,遠遠看到宋楊跟高潔踩著石頭一高一低走過來,。

郝飛揚心情好,打了招呼走在前麵:“河邊有很多好玩的,不注意發現不了。”

遠處一位白胡子老頭坐在馬紮上抓著風箏線盤,郝飛揚小跑過去:“玩爺,今出來了啊。”

玩爺側著頭笑嗬嗬:“風可以,來了啊。”

“我還不天天都來,前兩天沒出來,聽說身體不太好。”

“老毛病了,那天風箏破了個洞,趁著在家又糊了糊。”

郝飛揚抬頭指著天上小小一個風箏:“喜歡這種圓嘟嘟燕子,水墨畫勾勒有味。”

玩爺笑著:“邪乎忘了這風箏什麼樣。”

說話間,頭頂傳來嘩啦啦聲響,幾人抬頭,三個半人高三角風箏帶著風聲相互追逐直直俯衝而下,嚇得大夥趕忙低頭跳開,郝飛揚見怪不怪留在原地,風箏快砸到頭頂時猛然轉變方向,斜刺刺飛出,宋揚他們才直起腰。

“騾子,西瓜,秀東你們注意點,老爺子在這,磕一下賠的起麼”郝飛揚指著拉線三人喊。

順著郝飛揚手指方向看,三個戴鴨舌帽,魔術方巾遮臉,剩下眼睛部分也戴著橢圓石頭鏡“三胞胎”男人,緊繃著雙手拉線,隨著風前後擺動,身子不時向前衝,上下彎曲著腿細看都有條腿似乎不是很靈便,一直一彎,力道通過手臂傳給線,立體三角風箏嘩啦啦響著上下翻動互相追逐、翻滾、打鬥。

騾子還沒說話旁邊那位西瓜喊:“郝飛揚,遊民又來遊蕩了。”

郝飛揚眯著眼看了看風箏線,在陽光下閃著光:“嗬,玻璃線,上刺刀玩真的。”

騾子邊拉繩子邊朝郝飛揚喊:“沒有老爺子就砸下來,老爺子在,技術好著呢。”

玩爺也不回頭笑著說:“騾子砸吧,反正看不著,九十了活夠了不想活了。”

騾子趕緊停下手裡的活,扶著一條腿,一高一低跑過來掏煙發著笑嘻嘻說:“玩爺,您不等你美國的女兒了,咱這河邊少了您可不行。”

玩爺抽著煙:“我怕也活不了多久嘍,以後你們跟陳娃子多說說話。”

騾子繼續貧嘴逗玩爺開心,郝飛揚領著大夥來到中年人身邊揮揮手:“陳師。”

陳師傅點點頭打招呼,郝飛揚簡單手勢比劃著說:“陳師,幾個朋友,打幾個璿子讓他們看看。”話音剛落陳師傅身子不動手臂用力,腕子靈活挽出手花,力道透過線傳到風箏上,風箏是一隻雙臂平展寫實老鷹,在老陳控製下,忽而急急下墜,忽而盤旋俯視。

老陳邊做動作郝飛揚邊解釋:“老鷹發現獵物先這樣盤旋,鎖定位置就極速俯衝,抓住獵物立馬起飛,這是老鷹趕路,這是求偶,就是談對象時的樣子,帶小鷹學飛加起來十幾種,連起來看就跟動畫片似的。”老陳手上變化嫻熟,心意眼神手上動作連貫流暢一氣嗬成。

經郝飛揚這麼一講,大家眼中風箏看起來感覺不一樣了,高潔,鄧桃花起了童心,指著風箏猜:“這像是老鷹打架掉下來的樣子,那個一定是在空中睡覺。”

跟老陳打了聲招呼又往前,兩個女孩意猶未儘,老陳點了點頭繼續沉浸在風箏上,沒走幾步,看見河邊忽上忽下飄著幾個飲料瓶子,郝飛揚提醒大家慢慢走,朝著岸邊的樹林裡喊:“二偉,今天人多,你們注意點彆打著人。”

話音剛落樹林後麵一排山地車旁帳篷裡鑽出來四五個人,全副武裝一身戶外打扮嚴嚴實實裹著隻露出雙眼睛,每人手裡拿著一個綁著皮筋鐵叉,一下下從腰包裡掏出石子向河邊描著,一群人裡一個男人往前走一步,大家猜這就是郝飛揚口中那個二偉。

二偉摘下墨鏡一隻眼蒙著黑布沉著聲:“遊狗娃子,打著你就捶我,天天都路過,啥時候打到你了,彆唬我,真打著你,讓你白捶。”這二偉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原來郝飛揚有一次自嘲自己是遊狗,從那以後郝飛揚就成了遊狗娃子。

突然喊了聲:“彆動”二偉從腰包裡抓了把石頭,裝彈歪頭一手近一手遠拉開彈弓瞄準,看這架勢沒人敢動,順著目光望去河麵起起伏伏漂來個籃球,河水流速快一轉眼飄到跟前。

二偉瞅準籃球與郝飛揚就要重疊成一線時,手上用力,“砰”一聲石子打在籃球上彈出去,高傑和鄧桃花有點怕,不敢動緊靠著郝飛揚,又聽見“砰、砰”兩聲,籃球上下彈跳。

郝飛揚覺得準,又覺著危險衝著喊:“行了,知道你厲害,我們過去再打。”

看有姑娘在二偉一臉滿不在乎:“要走管不著,打不打是我的事。”說著放下彈弓擺擺手,郝飛揚這邊幾人加快腳步往前走,高傑問:“這些人天天都在這嗎,怎麼感覺怪怪的。”

郝飛揚:“玩唄,開心就好,熟了才鬨呢,不過他們也隻有一隻眼。”

宋陽抓把沙子扔出去:“沒想到黃河邊有這些樂趣。”快走幾步郝飛揚踩著露出河水石頭跳,幾下跳到最後露出水麵石頭上,遠遠望去像站在河裡,回頭招手:“敢冒險才有收獲,來吧。”

宋陽搖頭觀望,郝飛揚激他:“來,是男人就跳一百下。”明知是激將,宋陽還是挽起褲腿,走了幾步身子一歪,嘩啦掉水裡,濺起水花弄濕半個身子,好在水剛過膝蓋,索性就趟著水走。

郝飛揚伸手拉上宋陽脫了鞋襪,坐在石頭上朝太陽曬:“怎麼樣,彆看石頭那麼大,穩不穩踩上去才知道。”

宋陽沒為自己冒失懊惱問:“為什麼。”

郝飛揚:“什麼為什麼。”

宋陽朝著河水:“為什麼帶我們來這。”

郝飛揚也朝著河水:“我覺得對自己要能安心,對彆人要能理解,還要愛大自然就這樣。”宋陽聽了歎口氣要說什麼,李楊扶著兩個姑娘跳過來。

“站這裡像漂是在水上,感覺自己也跟著水流動”高潔聲音壓過河水聲大聲說。

郝飛揚跳開幾步,雙腿彎曲慢慢下蹲,手臂左右擺動,轉眼畫了幾個弧線一前一後停在胸前,踩著露出石頭轉圈一下柔和揮掌,一下出拳有力,忽而三百六十度轉身高高挺起,又急急蹲下,身形卻始終穩健,身後逆流快艇和順水飄下羊皮筏子穿梭往來。

幾人一時愣住,這套拳譜郝飛揚從前機緣得授,最近又拾起已經打過許多遍,腳步由厚漸輕,拳風漸有收斂之勢,慢慢盤練樂趣無窮,其意早已超越搏擊與對抗,由此探究身體奧秘在自然中找自己,行雲流水間郝飛揚雙掌向下緩緩吐氣站起,不覺間已打完。

鄧桃花帶頭鼓掌跳著拍手:“帥,好帥。”

高潔好奇:“什麼功夫,古樸的感覺。”

宋陽也來了樂趣雙手抱拳做出古人的樣子:“太極不像,大俠打的什麼拳。”

“說來話長”郝飛揚故弄玄虛背著手:“也是沒辦法,因為久坐頸椎出問題,想起過去學過一時興起就練上了,剛開始在平地,後來踩著石頭,現在一天不打渾身難受。”

鄧桃花舉著手機:“拍了視頻,發網上了。”

宋陽好像感悟到什麼,猛站起來對著河麵大喊,引的姑娘也一起喊。

高潔雙手搭嘴上:“讓煩惱遠離。”

鄧桃花:“想去旅行。”

宋陽:“成為最有錢的人。”

李楊:“老婆孩子平安。”這裡就李楊結婚,這個樸實願望惹笑眾人,一路說笑回到岸邊,沿著堤岸下小樹林往回走步伐不覺輕快。

宋陽若有所思:“享受當下才好。”

李楊:“真正喜歡的是能慢下來做的事。”

“哥說的對”郝飛揚稱讚。

李楊:“聽來的。”

郝飛揚:“無為而不為,能專心做喜歡的事就是最幸福的。”

高潔眼神閃爍:“希望你能一直堅持這種感悟。”

宋楊感慨:“是很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遇到這樣的事。”

“遇是遇不到的,得找哦。”接下來找了條岸邊船坐下,喝了些酒宋陽和高潔端著酒杯對郝飛揚:“今天你儘力了,雖然還沒答案,但隱約有些方向,以後我們會好的。”

看著大家微醉紅臉蛋像夕陽影子郝飛揚伸出手指噓了聲:“我們聽一聽河邊的風吧。”誰也沒再說話,任憑那些風從身上吹過。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周末,早晨八點陽光透過窗照進屋裡,帶著帽子屁股撅很高男人,蹲在地下一手拿噴壺一手拿鏟子,直勾勾望著泡沫箱,翻一鏟土湊到眼前觀察,表情狐疑著自言自語:“不應該啊,十幾天了,密度沒問題,溫度、濕度都正常十粒種子就一顆發芽,。”

疑惑間在旁邊工具箱裡翻出一根燙頭夾子樣工具,抓點土滴點水捏緊,眯著眼朝著太陽對著放大鏡樣圓孔看。

“ph8.1,”男人驚呼“這不等於營養豐富鹽堿地嘛,還是在山裡挖土靠譜。”又想起什麼拍了拍腦門:“誒呦,忘了,老太太說要摻一半黃土,不過這粒種子能發芽也真是生命力頑強,好好看一看。”

拿著鏟子撥拉:“這是什麼?沒見過啊,拍照搜索一下,種子裡混了一個蒲公英?既然這麼頑強就好好長,快快長吧。”拿起噴壺猛噴,準備看看剛發芽生薑苗根部,手機響起點開免提,電話那頭傳來宏亮急促女聲:“四十分鐘之內必須到單位,有任務。”

是薛冰,掛了電話心裡好氣,一到周末就加班,說歸說還是洗把臉,換身衣服急急忙忙出了門,還是那條路還是那個公交站,還是塵土滿天馬路邊,還是擠人成相片一車人,郝飛揚保持禮讓不放棄的心態最後一個擠上車,掂著腳往裡瞅,原來好些個去廣場跳廣場舞大媽。

車裡空氣混濁,郝飛揚後悔匆忙沒帶口罩,帶手套又有點娘,正想著車裡一陣騷動,兩個大媽吵起來,一般郝飛揚會把耳機塞緊一點這次卻想聽聽,不過是你擠我我擠你老故事,不知怎麼就走到中間用身體隔開了,大媽戰火很快就蔓延到他身上,凶著郝飛揚啞口無言睜著眼睛半天說出一句話:“你們這麼吵平時不用思考嗎”正好車到站趕緊從後門溜了。

周末加班已成常識,張輝白卻沒加過進了辦公室大家低著頭忙著,故意咳嗽一聲,聽到聲音才注意到進來郝飛揚。

薛冰麵帶微笑:“郝飛楊,好久不見。”

冉晶抬頭:“小長假啊,羨慕你有外派。”

“什麼好久不見,什麼小長假,外派一天加周六隻有兩天好吧。”邊泡茶邊說:“外派也不是玩,相比室內外派環境更複雜,空間時間更隨機更不好把控,看,眼睛還青著呢。”

歐陽語:“跟人打架了嗎。”

“也沒有,一點小意外。”

薛冰捏著個紅包:“發了個紅包。”

郝飛揚有點意外:“合同簽了嗎”

薛冰:“沒簽說是好了,計劃都寫好了沒。”

郝飛揚:“好了,不對勁不對勁,宋陽小哥連半米的坑都跳不過去這合理嗎。”

“人和機器摩擦,肌肉僵硬嗎”冉晶提示,郝飛揚抬手要繼續說被薛冰打斷:“閒話少說,時間緊迫基本情況小鄧整理出來你先看看。”

“好”立馬到接待室,鄧桃花遞來疊資料,郝飛揚奇怪怎麼這麼多,鄧桃花解釋:“三個人,情況差不多,都是輟學在家,有不同程度心裡和行為問題,具體情況資料上都有,最近青少年心裡問題比較多,薛姐建議可以類比對照,但最好分開處理。”

抬頭看著鄧桃花:“可以啊桃花,進步神速,越來越專業。”

鄧桃花不願意被誇:“那不是跟你學的好麼。”

想了想抬頭決定:“不用分開,三個一起,開個座談會。”說著自言自語敲著桌子翻資料:“童小萌,女,16歲,高中輟學在家,輕度抑鬱症,有自殺經曆。”

“鄭英傑,男,17歲,性格暴躁,經常打架鬥毆,被學校多次處分輟學在家,有自殺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