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公袍穿在陳浩宇的身上,看著蕭颯莊嚴,烏黑亮麗的頭發整整齊齊束在官帽中,十分乾練,他額頭寬闊,濃密修長的眉毛微微上揚,透露出堅毅與自信。
陳浩宇正協助太子查一樁貪汙大案,此案牽扯的人員眾多,做好了很有可能升官,怪不得眉目越發清炯。
看了這兩個大帥哥,容姣心情不錯,大方得體地朝剩下那人點點頭。
這段時間規矩學得好,舉手投足都挑不出錯處。
李允衡遠遠見她回來了,往這邊瞥過來一眼,礙於外人在場,容姣在原地規規矩矩對著李允衡行了個禮,李允衡公事公辦點點頭。
李允衡這麼一動作,陳浩宇當然也見到了容姣,連忙從石凳上起身向容姣拱手行禮,容姣微笑著點點頭,進了自己的金蘭閣。
“我們繼續。”李允衡說。
陳浩宇低下頭,目光追隨著那抹纖細柔美的身姿,直到她進去了才不動聲色收回眼神坐回去。
他做得極其隱蔽,可他身邊的人就不隱蔽了,非常明顯地看了容姣一眼,但十分迅速。
吳超然以為自己看得很快,沒人發現,眼睛一抬卻對上太子冷冷的眼神,頓時背上冒出一陣寒氣,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太子已經收回了眼神,不帶情緒地接著談論剛才的事,仿佛那一眼是他的錯覺。
容姣回來練了會兒拳,出了汗,洗漱完換好衣裳,又去見皇後了。
學了各種祭祀之類的禮儀規矩,容姣終於得閒在亭子裡休息一下,剛好就遇到了蕭飛逸。
這裡沒啥外人,兩人可以隔著一段距離說會兒話。
蕭飛逸在亭子外麵站著,容姣在裡麵坐著。
蕭飛逸看了眼,笑道:“容小姐頭上那支銀鍍金碧蝶戀花簪尤其彆致。”
“你也覺得?”容姣摸了摸頭上的簪子,愈加滿意:“這是我自己設計了圖紙讓尚宮局打的,我畢竟喜歡可愛一點的。”
蕭飛逸笑道:“容小姐品味不俗。”
容姣大大咧咧笑了笑,想到什麼笑容又消失了。
蕭飛逸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容姣撇了撇嘴,“說不清楚,就是今日見到一個人,看我的眼神讓我有些不舒服。”
蕭飛逸:“是誰?”
容姣:“好像叫什麼超然吧…… ”
蕭飛逸想了想,幾秒後抬眼正要說話,目光一轉,走到夾道的轉角處,望了望,隨即眼神一沉,讓容姣過去。
容姣躡手躡腳走過去,扒著牆,定睛一看,是剛才她口中的那個年輕男子!
“吳超然。”蕭飛逸輕聲道。
皇宮的高牆下,吳超然拿著一朵牡丹在自言自語。
“一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什麼事都讓你占全了,太子器重你,未來太子妃也對你笑……明明本世子有爵位,地位比你高得多。”
他掐著花,冷笑:“容姣,你明明以前還對我笑過,為何現在如此冷淡?果然女子都貪圖享樂,諂上驕下。”
“哼,做了太子妃還跟陳浩宇眉來眼去的,指不定已經與他做了什麼!”
高牆的轉角處,容姣惡心地皺眉。
果然,下頭男的老一套,給女人造黃謠,這種古今中外都有。
她抬頭,仿佛見蕭飛逸目光一寒,一眨眼卻見那寒意消失無蹤了,對她露出人畜無害的笑:“放心,他不會煩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