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姣不是裝,也不是饞他身子,她是真怕,殺過人的後遺症很重,當時前幾天晚上一閉眼就會想起那時候的情景。
現在好了一點,但是偶爾夢到還是會怕。
她再堅強,殺人這件事也很難調和過來。
李允衡目光對上她,猶豫了。
剛才念完了兩遍清心咒……
“不願意就算了,臣妾不喜歡勉強。”
容姣撇了下嘴角,利落地轉了個身,把背留給了他。
她不生氣的時候沒規沒矩的,一生氣就自稱臣妾。
感覺到身上多了輕輕的重量,容姣回過頭,李允衡已經側身偏向她,手搭在她的被子上。
近三月的子夜,夜幕正濃,溫度恰到好處。
“睡吧。“他說。
容姣心中的那點不快消散,又翻過了身,靠得近了,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鬆柏的味道,莫名有種安神的作用,她閉上了眼睛,忽而又睜開:“你快躺下吧,當心著涼了。”
被角被掖了掖:“你先睡。”
容姣點點頭,無意識說了句晚安。
閉上眼的時候,唇角無意識彎起。
李允衡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裹著被子蜷成一團,像一隻白胖的小貓,他淡淡地彎了彎唇,相視感慨又像是無奈,吹了燈,屋子陷入黑暗。
……
翌日容姣醒過來的時候,李允衡已經走了。
容姣起床洗漱,練了幾個小時的武術。
說起來,容姣的身體比以前弱不經風的樣子好了許多,現在練這麼長時間隻是微喘。
休息的時候,容姣向柳嬤嬤詢問了一下吳超然的後事,柳嬤嬤一頓,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這件事奴婢不清楚,趕明兒讓下麵的人去打聽打聽。”
容姣沒發現她的異常,點了點頭。
反正吳超然死了,也翻不了什麼風浪,隻不過她想知道是誰把吳超然在大婚之日弄到安國公府的。
雖然大婚了,但是禮不可廢,容姣每日還是要去坤寧宮給皇後請安。
皇後對容姣很好,就連容姣規矩不熟練她也能包容。
可以說目前為止,容姣的日子過得更好了,婆婆不刁難她,老公也對她處處依順,好到有些不真實。
回來的時候在一處花園裡,容姣見到了蕭飛逸。
這次他穿著深藍色的曳撒,其上繡麒麟及花樣繁複的花紋,看起來異常華麗。
他升官了。
以前是六品,現在變五品了。
唔,年少有為。
“好幾天沒見到你,越來越英俊了。”容姣笑道。
蕭飛逸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擋住他的眼睛,他躬身行禮,笑道:“多謝太子妃誇獎。”
又問道:“太子妃近日可安好?”
“好啊,我,啊不,本宮很好,”容姣問道,“你呢?”
說完懊惱地拍了拍額頭:“瞧我這眼力見兒,你都升官了,定然是春風得意!”
傳說中的編製啊,這麼年輕就五品了,以後前途無量。
蕭飛逸淡淡地笑了笑,說了聲過獎,但並沒有多開心,平日非常明顯的一酒窩此時若影若現。
容姣:“怎麼了?”
蕭飛逸:“隻是在為官上有些症結,並沒有什麼大事。”
容姣尷尬地笑了笑:“那本宮就幫不了你了,如果是娶妻之事本宮還可以說兩句囫圇話。”
“哦?”蕭飛逸打趣道,“太子妃才剛成婚,對婚姻之事就有體悟了?”
“本宮哪有什麼體悟,隻是湊合過。”
蕭飛逸非常自然地說:“太子妃若有煩惱,都可說與卑職,卑職定當竭力為太子妃分憂。”
容姣一臉被哄到的樣子,她在年少無知時也曾憧憬過被帥哥這樣許諾嗬護,然後她每天就過公主一樣的日子就好了,但是她長大了。
“可惜啊,”容姣歎道,“這話你若是說給你的意中人,她一定十分感動。”
“卑職沒有意中人,也不會有意中人。”
容姣真想揉揉古代男高的頭:“你還年輕,彆這麼早下結論。”
蕭飛逸凝視著容姣的眼神,恍然有一絲熱切:“這與年齡無關。”
容姣攤了攤手,調侃道:“好吧,不太理解你們這些天之驕子。”
蕭飛逸說:“太子妃天真純稚,看到的自然是美好的,充滿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