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 這種感覺就像剛吃完一道火鍋在回……(1 / 2)

在容姣和其他人麵前,皇後隻需要做一個笑麵虎,扮演好賢德而善良體貼的皇後。所以即使她內心高興看到太子後宅不寧,也會做出樣子,讓太子好好哄哄太子妃。

李允衡往日在皇後和其他人麵前公開給容姣臉色看,就是為了讓皇後放鬆警惕,讓她覺得自己計謀得逞。

因為李允衡知道,皇後越是覺得自己不喜歡容姣,她就越是會對容姣好。

但這次聽從皇後的要求留下來,他並非隻是做做樣子,他是真想哄容姣。

昨日的爭吵,他心中始終不適。

從小到大他受到的感情上身體上的傷害何其之多,他一次次經曆早已習以為常,到如今甚至感受不到痛。

他從自己的角度考慮,覺得這件事對容姣來說並不多重要,以為他的行為,隻是讓她發發牢騷,卻沒想到她會那麼激動。

等到容姣控訴他的時候,李允衡才意識到,他真的傷害了她。

那晚,他本應該看看書,回想一下政事,可他的太子妃卻占據了他的大腦。

他在心底暗暗自嘲,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小女子牽動情緒,然而自嘲過後,還是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她。

他悄悄去了麗正殿門口,立在那裡久久不進去,最後又回到文德殿。

就像現在,容姣就在他身邊,他卻猶豫再三。

他不知道對她說什麼。

太子從來不需要哄彆人,所以李允衡不知道如何哄人。

沒一會兒,李允衡看向容姣,後者察覺到了他的動作,故意轉頭看向窗外的草木,拒絕溝通表現得很明顯。

“……”本來就不會哄人的他更加不說話了。

看見她的態度,李允衡說不出的失落。

這種失落讓他感覺到酸澀,雖然不痛苦,但是卻不適,就像做工精細的衣裳隻做了一小半,又像筆畫工整的字,隻寫了寥寥兩筆。

容姣的生氣和疏遠沒有改變他的生活,隻是她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生命中,讓他的生活多了一抹吸引人的色彩,現在,這抹色彩不想繼續往下畫了,而他希望這抹色彩延續下去。

他不知道如何讓這抹色彩延續下去。

因為容姣從不聽他的話,也從不順從他,她有自己的意識,自己的想法。

為了讓兩人獨處,皇後把無關人等都支使走了,殿中靜悄悄的。

皇後對容姣很好,容姣總得給她麵子,自然不能任性地走人。

容姣拿了本書來看。

皇後是非常有文化的人,看的書都是非常深奧的,容姣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一本普通的,隻能一手托腮支在木畫象牙楠木伏幾上,硬著頭皮看文言文,三句話中有兩句話不懂,看得她如坐針氈。

不過與其跟李允衡大眼瞪小眼,她還是看書吧。

她看書,李允衡就在一旁安安靜靜地泡茶。

這茶中的水是晨間從院中桃花瓣上接來的露水煮沸的。

權貴大都愛茶,李允衡對茶道也頗有研究,他從來沒聽親自泡過茶,現在心中不鬱,便以茶道靜心。

兩人中間放著四方矮塌,李允衡坐在容姣對麵,通身一件玄綢繡碧竹圓領汗衫,肩膀上搭了件藍色菱紋羅袍。

手邊陶罐中的露水咕嚕咕嚕沸騰了一瞬,便被一隻修長的手提了起來,倒出一些至旁邊象牙白的汝窯茶具上,然後放下陶罐但不重置於爐子,左手托著右腕,右手拿起茶夾清洗起茶具,清洗後的水倒入花梨木的茶船上,倒下的水便順著縫隙劉到了下方成熟的匣子裡。

此時陶罐中水溫稍降,李允衡左手托起裝有白毫銀針的茶則,另一隻手緩緩地用茶荷把色白隱清的茶葉全數導入寬口蓋碗中,然後雙手捧起陶罐,倒入溫度適宜的露水,再碗蓋悶上,隨後等待一小段時間,便執起蓋碗,流出一道縫隙,把清淡的茶水倒入茶海裡,最後把容姣身前的茶盞斟了七分滿。

李允衡泡茶的動作熟練,他背脊挺直,身姿優雅,動作行雲流水,有種說不出的矜貴,煞是好看。

縱然容姣生著他的氣,眼角餘光也不時飛快地瞥一眼對麵的男子,而且那個茶還蠻香,帶著若有若無的奶香,奶茶控的容姣總覺得那茶會特彆好喝。

但她現在生著氣,生氣就要有生氣的樣子,不能隨便喝讓她生氣的人泡的茶。

那香氣直衝鼻間,想喝不能喝的感覺真難受,可惡的是她還要讀看不懂的書。

這男的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嗎,泡什麼茶!

這不是折磨她嗎?

陰險!

忍了一上午,容姣放下了書,快步回去東宮。

靜下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還惦記著那杯聞起來像奶茶的茶。

自從穿到古代她就沒喝過奶茶。

想到這裡就很悲憤,到現在吃的喝的生活習慣與現代大不相同,環境陌生,也沒有一個可以讓她完全放下戒心的人。

運動能消解氣憤,容姣最近練拳練得有些膩了,拿了把劍來調和一下。

不知道在哪裡聽到過一句話——

衝動是一種無力的情緒,人在情緒衝動時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容姣覺得自己練拳練得夠熟練,練起劍來不會太難,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她現在的水平,隻是能勉強控製自己的身體,多了一把劍後,連身體都控製不了了。

非常慘烈地,劍根本不受她控製。

本來想借運動消解氣憤,現在發現自己使不好劍,越練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