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容姣本以為李允衡會歇在他的文德殿,但是他卻來了麗正殿。
違心討好人也是需要耗費一些心力的,容姣白天應付他耗儘了耐心,現在晚上說不出什麼好話了。
她不說話,李允衡這種沉默寡言的更不說了。
沒有多少交流,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躺在了一起。
容姣白天運動過度,一沾上枕頭睡意就來了,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卻感覺腰間一重。
李允衡長臂一伸,隔著錦被摟住了她。
容姣睡意微微消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後者表情一如往常的冷。
容姣猜不出他什麼意思,也懶得猜,眼睛一閉,睡了。
今日天氣諸多變化,晚上回溫,不像往常那樣冷,容姣睡著睡著被熱醒了。
扒拉開窩進脖頸的頭發,把被子一踢,她又睡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又被冷醒了。
涼涼的小腳小手擺弄了半天也沒拿到被子,她一個翻身,意外滾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懷中滾進柔軟的一團,那人一僵,卻沒有推開她,僵硬地讓她貼著。
閉著眼睛睡意惺忪的容姣知道自己是滾進李允衡懷裡了,卻沒有滾回去。
理智告訴她,應當滾回去。
但是——
她背後貼的是什麼!
那是胸肌!
還有腹肌!
八塊!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感覺到!
你告訴我,一個女人一生能有多少機會窩在八塊腹肌的胸膛裡睡覺?長得好看還不是gay?還不用被人占便宜?
這種機會老娘能滑走?
在這個充滿危機的世間,隻有這樣的溫柔鄉能讓她感覺到溫暖。
哎,隻有四年多好活了,享受享受怎麼了?
難道接下來的四年裡讓她吃素嗎?
那活著乾嘛?那樣活著有意思嗎?
與其枯燥無味地苟命,不如多姿多彩地燃燒生命。
她其實想摸兩下,但如果出手了就顯得她有多饑渴似的,她確實喜歡美色但還沒到那份上。
她還是能控製自己的,她素質低,但是在某些方麵也是很有禮貌的。
沒有經過李允衡的同意她不能這樣。
非禮勿摸。
有了人形靠枕,容姣閉著眼睛,舒服地進入了夢鄉。
而李允衡,見容姣並沒有像白天那樣疏遠她,黑夜中眨了一下眼睛,伸出手,長指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
觸手光滑、溫軟。
李允衡原本不想碰她,想等她長大。
但是容姣的疏離讓他覺得她正在逃離他。
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能讓她不疏遠,語言上不成功,隻能用最簡單直接,最笨拙的方法。
抱著她,觸碰她。
令他欣喜的是,容姣並沒有收回手。
按照李允衡不屑強迫也不喜歡虛情假意的性格,若是他感覺到容姣身上哪怕一絲的抵觸,他馬上就會主動回避。
這並非因為他是正人君子,而是每個人都有界限,每個人都有自尊,若是一再的討好都得不到對方的回應,除非是究極舔狗和戀愛腦,或者偏執型人格,或者是親人,正常人都不會再靠近了。
不想趁容姣睡覺時占她便宜,李允衡隻是碰了碰她的手背,並沒有進一步動作。
夜色溫柔下來。
李允衡正要閉眼,卻聽到枕邊人逐漸深重的呼吸。
抬眼一看,容姣的長發圍在了她的脖子上。
可能繞得太緊了,導致她喘不過氣。
李允衡忙抬手想要將頭發拉出來,但他從來沒見過睡覺被自己的頭發纏到喘不過氣的奇葩,不知道怎麼拉,結果一番動作下來,頭發越勒越緊。
“……”
無奈之下,他隻好起身,想將她扶起來再解開她的長發。
掐著她的肩膀,剛將她扶起來,容姣眼睛睜開了。
黑夜,高大的男人,快要掐到脖子的大手。
這一切都與恐怖片的元素吻合。
“你乾嘛?”
容姣眼睛驚恐地瞪大,一把推開他。
“你居然想要掐死我!你謀殺親妻!”
李允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