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寶在掌門辦公室門口徘徊了一會兒。
目前這個狀況來看,他不需要擔心大師姐和前男友舊情複合。
相反,他更需要擔心的是——
大師姐隨時有可能以一己之力破壞修仙界各派的團結。
嘴角掠過一抹笑意,他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
補天針又發出了異動,他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回頭看了一眼,他才轉身向任務地點趕去。
梅文華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禦花劍派代表發言,聽他們闡述關於鏟除太虛作亂的理念和構想。
隻是他們羅裡吧嗦說了一堆,得到的結論就是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修仙界的大麻煩。
她痛苦地托住下巴。
要不是今天盤的發髻真的很貴,她早就趴在桌上睡覺了。
她眼睛放空,雙目失焦。
目光遊移著穿過重重屏障和紗幔,穿過半敞的窗子,看到了洛元寶轉身離去的模糊背影,精神一繃。
師弟這個冒牌男朋友有點不走心啊。
她邪魅一笑,偷偷記錄下這個證據,回頭找他結賬的時候可以便宜一點。
她的眼中都是洛元寶,也有人眼中都是她。
花若虛總是控製不住往梅文華那裡看。
他的梅梅依然那麼美麗,可她的心裡卻有了彆人。
一想到這裡,他那一顆沉寂了兩百多年的心就隱隱作痛。
不,他是禦花劍派的最有天賦的這一代弟子,被視為最有可能成為掌門隕落之後的繼任者,也是修真界將來麵臨浩劫最有可能挑起大梁的人。
他不能困於這種兒女情長的小事上。
想到這裡,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專心致誌地聽長老們商議關乎六界未來的大事。
“依我之見,修真界應當放下隔閡,通力合作才是。”
三長老說道。
梅文華聽到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趕緊望了過去。
三長老百裡為家,喜好雲遊,以四海為家。
他平時很少回無情劍宗的。
除了十分缺靈石的時候,他才會回來一趟。
但是掌門對他似乎很縱容。
無情劍宗也習慣了他的來去自如。
他名下弟子隻有一個三師姐,那是到處溜達時撿回來的。
不過他隻管撿小孩,不管養小孩。
把三師姐撿回來,丟給掌門就不管了。
沒想到連三師叔都回來了,還參加了他最不喜歡的會議。
梅文華不由得專注了幾分,看來這件事確實有些棘手啊。
“我們禦花劍派的意思呢,是希望貴派先派一部分長老和弟子過來,我們集兩派之所長,培養最優秀的弟子,隨後再參與比試大會。”
對麵的禦花劍派圖窮匕見,哦不,是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樊思左看看,右看看,隻見自己這邊的長老們,還有編外的梅文華不是在打哈欠就是老神在在神遊天外。
他本就愁苦的長相更加憂鬱了。
一個都靠不住啊!
雖說無情劍宗與禦花劍派兩派之間關係一直以來都不錯,經常互相派弟子進修學習。
但是互通有無,聯合培養這種事聞所未聞。
他作為一宗之長,還是要多站在自己家的角度考慮利益。
當然,更為主要的原因是——
他們無情劍宗雖然不著調的人多,但是實力其實非常強勁。
反觀禦花劍派——
“你們禦花劍派也太會占便宜了吧,我去你們那裡觀摩過我能不知道?”
“一個個都是花架子,練的都是一些花拳繡腿的草包宮法,就著還想白嫖我們的長老和功法是吧……”
為了表達自己的憤怒,梅文華打開了仙幕,然後在上麵激情輸出,說出了樊思的心聲。
會議桌兩邊的人很難不注意到這麼大的動靜。
他們紛紛抬頭,然後禦花劍派的人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畢竟誰被這麼指著鼻子揭短心情也不會好。
隻有一人——花若虛不禁暗自神傷。
文華從前不是這樣的性子。
想來終究是自己辜負她太深,讓她連帶著整個禦花劍派都恨上了。
他一雙愁目望向梅文華,隻是心頭又不自覺多了兩分欣喜。
文華如此表現,是不是說明她心裡還有自己?
那麼想必剛才她和師弟的那一番舉動也隻是為了氣自己罷了。
他又惱又有些甜蜜。
梅文華並不知他心中所想,否則高低要把整個禦花劍派代表團掃地出門。
“咳咳,文華啊,你有些偏激了。”
樊思看著仙幕上梅文華的吐槽,心中暗爽。
上麵字字句句都是他心中所想。
但他是個掌門,不能做的太小氣。
所以他等梅文華罵完,再揮手把仙幕卷了上去。
他又裝模作樣地口頭說了梅文華兩句,便算是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但禦花劍派那邊自然有人就不樂意了。
尤其是一個叫做花恨天的弟子,他站起身來,厲色道:“莫非這就是堂堂修仙界第一大門派無情劍宗的待客之道麼?我今日才算見識了。”
說完,他轉身欲走,整個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雖然說談判談崩了是常有的事,但樊思還是決定搶救一下。
畢竟下一屆比試大會定在禦花劍派又不能更改,他怕關係鬨得太僵,到時候裁判吹黑哨,他申訴都無門。
但花若虛竟先一步站了起來。
畢竟文華此番衝動都是為了自己。
推論起來自己才是男顏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