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一個男人,自然要多些擔待。
“師弟,我們提的要求的確是有些過了。”
他伸出胳膊攔住了花恨天,衝他使了一個再忍一忍的眼色。
花恨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花若虛皺著眉頭,衝他搖了搖頭。
雖然心中仍忿忿,但攔住自己的是大師兄,是他花恨天心中最尊敬的人,這口氣他看在師兄的麵子上也要咽下去。
他冷哼一聲,重重地坐下。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已經化身吃瓜群眾,正在和武西琵眉來眼去。
“你再饑不擇食也不能連這個都嗑吧?口味也太重了。”
她用誇張的口型啞聲“說”道。
然而武西琵隻是低著頭,假裝看不見,接著畫花若虛和花恨天的小畫。
“我同你們師父也算是半個故交,有什麼事情好好說,沒什麼不能坐下來談的。”
百裡為家輕笑著勸道。
他的語氣很平和,總能輕易化解人心中的戾氣。
如春風化雨一般,沁人心脾。
經過他的化解,兩邊這才重啟了會議。
“依我之見,不如我們無情劍宗派出最有天賦的幾個弟子,隨你們一同回去。”
白多提議道。
他美滋滋地想著——
這些弟子隻要一出門,生死安危就都由禦花劍派那邊負責,能夠減輕他不小壓力呢。
“貴派欺人太甚!”
花恨水一拍桌子,又一次站了起來。
“師弟冷靜!”
花若虛出於私心,攔住了師弟。
他是這樣想的,文華雖然能力略遜於自己,根骨也欠佳,但她年紀輕輕就入了元嬰階段,想來此去名單之上也會有她。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促成這次會談,這樣他便能在禦花劍派看到梅文華了。
即便此生再無可能與文華相守,隻要能再多看她一眼,他便滿足了。
他不忍心地彆過目光。
平日裡他為禦花劍派付出良多,就讓他自私這一回吧。
花恨天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師兄老是胳膊肘往外拐,但他十分尊敬大師兄,便憋著氣又一次坐下。
掌門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
他撫著胡須緩緩道:“四師弟的提議不妥。我無情劍宗並非那等占便宜的宗門,我看不如這樣,我們派兩個長老過去,三師弟和五師妹,如何?”
掌門真奸詐啊!
梅文華本來都要睡著了,聽到這個提議不禁想要雙手雙腳為掌門鼓掌。
掌門的三師弟和五師妹,那不就是百裡為家和武西琵嘛?
三師叔百裡為家,人如其名四海為家,最愛的是旅遊。說是派去教書育人,可能半道上他就溜走了。
五師姑武西琵,這位更是重量級。
雖然拋開她的愛好不談,她的確有幾分鍛造的真本事,但一個好的鍛造師是拿材料堆出來的,如果禦花劍派拿不出足夠的材料,那講再多乾貨也是無用。
何況據梅文華這個曾經在禦花劍派待過的人所知,禦花劍派喜歡美觀性有餘,實用性性不足的劍。
就算武西琵傳授了真本事,他們也不一定喜歡。
可要是論資曆,三師叔和五師姑又的確資曆很深,拿給不了解無情劍宗情況的人看,確實很唬人。
掌門簡直是個天才。
梅文華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師父。
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段位的,這怎麼搶掌門之位啊?
聽到樊思開出的條件,花若虛拱手微笑道:“掌門提議甚妙啊。”
兩邊的人,除了武西琵都很滿意。
她弱弱地舉手抗議。
然而因為手舉得太低,又顫顫巍巍的。
被掌門誤以為她在撩頭發。
於是這場回憶最後一絲反對的聲音也沒有了。
雙方愉快地達成了合作協議。
剩下的就是擬定派遣弟子的名單了。
除了武西琵在散會的時候苦著臉。
她一個社恐宅女真的不想出遠門啊!
梅文華注意到了她的低落,主動湊了過來。
“文華,我不想出遠門……”
武西琵哭喪著臉。
嘶!居然忘記了她社恐的設定。
梅文華陷入了沉思。
武西琵給她發了一道傳音入密:“文華你說句話啊!”
“退訂。”
“啊?”
“沒事,我們接著聊。”
見武西琵接不上自己的梗,梅文華頗為遺憾。
自己也是出了遠門的穿越者啊。
“要不我幫你和掌門說說?”
梅文華認真道。
武西琵想了想,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隻是不想出門,但還是要在無情劍宗生活下去的,對於和掌門師兄的情誼我還是比較珍惜的。”
梅文華:……
她又不會把掌門怎麼樣,頂多把掌門胡子拔掉。
“你去的好處也不是沒有。”
梅文華正色道,聽她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