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點子 美色誤事(2 / 2)

不過梅文華已經把這裡當做展示自我的秀場。

畢竟她身上的這一套戰衣價值不菲,如果這身衣服沒有得到人們的關注和讚揚,她的一些美好品格,個人修養就要被毀掉了。

相反,樊若慢慢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換句話說,她感到有些丟人。

雖然她們隻在人間逗留一個月,忍一忍這輩子很快就過去了,但樊若還是希望自己的履曆能夠光鮮一點,而不是將來人們提起她,就會想起她在人間的囧事。

她扯了扯梅文華的胳膊,試圖把她拽走。

梅文華不僅紋絲不動,甚至還擺了一個pose。

“遇到困難我們不要怕,要勇敢地挑戰它……”

梅文華試圖給樊若來點雞湯。

但樊若似乎不愛喝雞湯,見一隻手拉不動梅文華堅定的身軀,她開始用兩隻手拽梅文華的胳膊。

拉扯之間,一隊快馬駛過,濺起一片泥點子。

落在了她們的新衣服上。

感受到來自大自然的問候,梅文華僵住,和樊若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難以置信。

那可是她們用了一大筆銀兩定製的高定啊!

原本這種事也不算是什麼大事,隻要施一個潔淨術就好了。

但天有天條,她們在人間隨便用法術是要被罰款的。

梅文華怒氣衝衝地大吼一聲,試圖跑到快馬前麵,同馬主人索賠。

但顯然,她的兩條腿跑不過馬的四條腿。

沒追上不說,還把精心盤好的頭發跑得搖搖欲墜。

那一隊馬兒在一個十字路口轉彎,便不見了蹤影。

梅文華扭過頭去看著逃逸的凶手,憤怒地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然後一拳頭打中了一個過路人。

指關節傳來一陣不該是打空氣才會有的觸感,梅文華猛然回神。

隻見自己砸中了一個略微有些青色胡茬的堅硬下巴。

“姑娘為何生了如此大的氣?”

好在那下巴的主人聲音聽起來比較平和,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梅文華急忙道歉,一抬眼,便猝不及防與一雙笑意盈盈,燦若星辰的眸子撞了個滿懷。

靠!好帥!

這是梅文華內心第一個想法。

隻見那男子一身藍色麻衣,長身玉立。一頭墨發如瀑布般傾瀉,舉止灑脫,自有一番瀟灑風流,隻是看起來與京城格格不入。

梅文華一時看癡了,居然忘記說話。

樊若急忙跑了過來,把這個丟人的姐妹往身後藏,一邊替她道歉。

那男子聽完前因後果,笑了笑,便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他拱手作揖,還了禮數。

梅文華靜靜觀察他的舉止,看他這做派有些像仕宦之家教養出來的子弟。

“這不是姑娘的錯,那些鵲橋使行事乖張,目中無人慣了。”

男子輕歎息了一聲。

長此以往下去,百姓苦不堪言,可他隻能借酒澆愁,旁的什麼都做不了。

梅文華:???

剛剛騎馬過去的那一隊人是鵲橋使?

她和樊若那麼大的兩個美女,就站在路邊,居然沒有人注意到麼?

她產生了深深的疑惑,還有深深的憤怒。

似乎是看出了梅文華心中所想,那男子先是賠了個不是才說道:“那鵲橋使尋的是些豆蔻年華的女子。”

言下之意,梅文華和樊若的年紀已經有些大了。

梅文華皺緊了眉頭,豆蔻年華的女孩……連毛都沒長齊,便要入宮去,這皇帝也太過分了些。

樊若輕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她們不能過分插手人間事務。

“老色鬼。”梅文華低咒了一句。

那男子聽見梅文華的咕噥,低低扯了一下嘴角。

“二位姑娘似乎不是京城人?”

這些鵲橋使已在京中張揚了十年,橫行霸道,惡貫滿盈。

城中百姓苦不堪言

可是看梅文華這反應不像是在京城長住過,倒像是個第一天來的異鄉人。

見被識破了“身份”,梅文華回道:“我與阿妹從儋州來,故而不曉得京城中的很多規矩,多謝公子解惑。”

看來從鵲橋使這裡入手應該是不成了。

梅文華心頭湧上淡淡的失望,不過旋即她又振作了起來。

任務要是簡單,那就不是任務了。

越是艱難的任務,越能體現她梅文華的能力。

她這廂心思百轉千回,樊若已經和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了起來。

“鄙姓江,名月摘,京城人士。吾立誌遊遍名山大川,這些年南來北往,也見識過不少綺麗景色,隻是儋州尚未踏足。二位姑娘姿容卓絕,想必儋州風土亦是一絕。某有生之年若不能親眼得見,怕是此生留憾。”

樊若有些惆悵地揉了揉額角,這話要怎麼接下去。

她總不能說自己其實不是儋州人,也不知道儋州的風物,方才隻是在逗這個人玩吧。

梅文華突然狡黠一笑:“江公子若是不棄,不如我們一起去吃上一盅酒,我來給公子說一說這儋州的風土,也算是當做方才那一拳的賠禮。”

樊若眨巴眨巴眼睛,試圖消化梅文華的話。

據她所知梅文華應該也沒在人界生活過。

這要怎麼圓?

她雙臂交疊,表情複雜。

美色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