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看著水沁一臉天真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腦門說道:“你娘沒跑你不也被你爹賣到這了嘛!而且你娘給你爹還生了兒子叻。”
這下水沁沒得可反駁的了,必竟芙蓉是因為她娘沒給她爹生兒子,生了兩個丫頭片子才挨得打。
自己娘生了兒子還挨打,最後弱弱地問了句:“那你今天還回家嗎?”
芙蓉:“回去乾嘛?咱屋雖然七八個姐妹住一個房間,但事少啊!難道讓我去看那死酒鬼臉色?”
水沁:“可是我不回去給錢,她就打我娘,”
芙蓉被她說的一怔一怔的,問道“你把錢都給你爹了?八十文都給了?”
水心搖了搖頭,:“我娘說讓我自己留一點,給七十文。”
芙蓉這麼聽著:“你知道十文錢能乾啥?買五個肉包子的錢。你以後聽我的,每天不管客人給多少,你就給你爹三十多文就行,那些小酒樓的夥計才這個工錢,他問就說客人給的少。”
水心聽著出神的點了點頭,芙蓉又接著說!“水沁你記得,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有傍身錢和棺材本。要不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屍!”
亥時,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和女人嗚咽的哀嚎聲從西街破巷裡傳出。死一般寂靜的巷子裡傳出了聲響;
緊接著的就是男人的謾罵聲,“客人給的少,還是你這個賤蹄子有藏的?”
水勇喝的一臉通紅,剛回來的水沁臉上多了個觸目驚心的巴掌印。
何小玲抱著被打了的水沁嘶啞著嗓子對水勇說:“當家的,沁兒哪次不是把錢都給你了。她是個笨的,沒有那個心眼的。”
水勇喝的站都站不穩,“那客人給的少,還不是你教的不好!都說娶小家女不如娶大家婢,當時我真是,真是瞎了眼了。”
水勇還是一個勁的說:“當時還好奇人家為什麼把你許給我,娶回來才知道是個人搞懷了的破鞋。這野種也真是沒用。”
水勇罵完又昏昏睡了過去,何小玲抱著水沁“沁兒,都是娘不好,連累你過這種日子。”
水沁從地上爬起來,拉著何小玲的手“沒事的娘,寶兒在哪?我們去看看他吧!”
何小玲拉著水心進了東屋,說是東屋,還沒個酒樓的恭房大,裡麵有一個小床,床上躺著個黑瘦黑瘦的小男孩。
“娘,這是十文錢,明天買點肉吃寶兒太瘦了,你買一個肉彆讓爹看見你自己吃。”
何小玲看了看手中的銅錢和女兒臉上的巴掌印眼淚花花的往下流,她知道女兒是為了自己挨了打。越發覺得是自己這個沒用的娘連累了女兒,如若她會投胎,投到大夫人肚子裡應該是另一種活法吧!
水沁看著自己娘的反應,連忙安慰道“沒事的娘,芙芝姐那裡有藥塗上就好了,你吃好點有了奶,寶兒才能吃飽。”
何小玲接過女兒遞過的銅錢、 連忙點頭。看著這個當時生的時候恨不得想掐死的女兒:心裡五味雜塵,但又矛盾地應慶興她不是水勇的女兒。
水心躺在床上,看著娘才剛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紀,頭上已經多了好幾縷白發。
記得看醉香樓裡哪怕年紀比娘還大上歲的花媽媽也看著比娘年輕漂亮些。明明長得沒有娘好看,但一身風韻味,仍讓你想多瞅她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