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知道我和方含笑之間出現了問題,但我不知道從何解決,更沒有時間。
人類這方麵問題解決完,我很快投身處理諾斯這塊,這些天都泡在總指揮部。
我正坐在辦公室,旁邊的部下報告完軍務,隨口向我感慨道:“夫人很久沒有到部隊了,大家都很想念他。”
不管是不是他在阿諛奉承,不可否認的是,方含笑為人處事確實有一手,如果不是我授意,他絕不會是軍隊中遭到排擠的人。
他過去曾不止一次谘詢過我,含蓄地問我為什麼自己會遭到排擠,並虔誠地希望改正些什麼。
不過我屢次搪塞過去,因為需要改正的並不是他,而是早已背棄道德的我。
“他被欺負得,估計這輩子都不想來這裡了。”我客觀陳述了自己的猜想。
“哎,夫人人很好,我們大家都……有些愧疚。”那個部下歎了口氣。
隨即,我聽到了金屬器物掉落的聲音,從門外發出的。
“什麼人?”我警覺道。
站在門口的士兵將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方含笑,和撒了一地的飯菜。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門的正中間,盯著地上好長時間才抬起頭。
看樣子方含笑是來給我送飯,無意聽到我和下屬的對話,隻言片語間拚湊出事情的真相。
他慌張得半天說不出話,最後很難過地問道:“為什麼啊,李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向他承認我早就變得隻關注自己的欲望?向他坦白我愛他卻又喜歡把他當成玩物?向他坦言我早已淪為權力的奴隸失去人性?
我就是想說,沒有為什麼,我想就這麼乾了。
但我知道這樣的回答不會討他歡心。
我現在很少像年輕時那樣揣摩他的心思,所以失去了那種會說他喜歡聽的話的能力。
所以我摸著下巴,遲疑了很久,思考怎麼解釋合適,直到他跑走我還沒想出來。
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心煩意亂,我現在隻想回家看方含笑。
不過顧全大局我還是留在那裡把會開完了,然後調空整個晚上的安排,獨自開飛船回了家。
我開門進入的時候,看到方含笑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眶是紅的,應該哭了一個下午。
他聽到動靜,看向門口,發現是我後,不情願地偏過頭去。
我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他向遠離我的方向挪了挪,表達著對我的不滿。
“含笑,我錯了。”
他總算抬眼看了看我,他的眼神和我一交彙便湧出了淚水,小孩隻會在憐惜他的人那裡哭得大聲。
“你現在做什麼都不和我商量了。”他無奈地說道。
“你是個Omega……”
“Omega就不配跟你說話了嗎!”平時輕聲細語的方含笑突然拔高聲音。
我沒答話。認錯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我可沒有打算作長篇大論的自我檢討。
他歪過頭,像是很疑惑的樣子:“你為什麼都不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