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車站 男人不能隨便說不行哦(2 / 2)

隻見剛才還站在門口,拖著破爛的身子兢兢業業迎賓的紙牌現在正扭曲、拖行著自己向卜淩他們撲過來。

那紙牌人原本是個女乘務員的形象,和善地站在門口,左手搭在小腹上,右手做著“請”的動作,可現在正兩隻手筆直向前,一副厲鬼鎖喉的樣子,向卜淩他們撲過來。

小腹那破了一個打洞,整個上半身隻有右半邊還算完好,左半身直接從腰間斷開,撕下來的手臂才能自由活動。

右臂就更糟,肩膀處隻剩下一小塊完整的地方,其餘部分隻靠幾根細密的絲線連著,整個人破爛得不成樣子。

可就算是這樣,也絲毫不影響她的行動力。

“這又是什麼玩意啊!”王亮看見直衝向自己的紙牌人,驚恐地將手機扔了出去。

剛才的囂張完全消失,整個人連滾帶爬地躲避著紙牌人的追擊。

紙牌人不能發出聲音,可微笑卻越發燦爛,整個下頜從耳根部斷裂開,像是脫臼一樣掛在臉上,配上笑容,陰森詭異。

王亮在躲避的間隙看向卜淩,怒吼:“你個傻逼,這會兒怎麼不動了?”

“沒看見我正在被這個玩意追嗎?”

“哇啊啊~~~”

他驚恐的慘叫聲在整個候車大廳不斷回響。

卜淩看著他,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也束手無策。”

“亮仔,加油哦~”他單手做出加油的姿勢,聲音俏皮。

“咳。”江有楓輕咳一聲,掩蓋洶湧的笑意。

“你個傻逼!#%&*@#”王亮崩潰地怒罵,整個人在紙牌人激烈地追擊下癱倒在地板上,連滾帶爬。

馮蒂哭得梨花帶雨地看著卜淩,雙手掐著他的胳膊,抽嗒嗒地說:“求求你救救他吧,他就是嘴上毒了點,求求你。”

說著還想上去,單槍匹馬阻擋紙牌人的攻擊。

卜淩伸手將她拽回來,雖然真想給王亮一些教訓,但是真讓他見死不救,又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靠後麵。”他將馮蒂向後麵推了一下,盯著紙牌人,目光如炬。

這紙牌人雖然行動快速,邊緣鋒利,不可靠近,但是受形體破碎和室內環境影響,並不是毫無破綻。

江有楓走到卜淩身邊,和他一起看著紙牌人:“肢體破損的地方,應該能當做弱點利用起來。”

她現在兩隻手都岌岌可危地勉強連在身上,可以說是整個身體最脆弱的地方,從這兩個地方進行攻擊,勝算應該能夠大一些。

卜淩盯著紙人,手裡突然感覺一涼,有什麼質地堅硬的東西被塞到了手中。

他抬起手,隻見一把短刀正安穩的躺在他的掌心,刀柄上纏繞著繁雜的花紋,被開過刃的刀身,在夜裡也閃著鋒利的光芒。

卜淩看向站在身邊江有楓,對方正好也噙著笑看著他,目光堅定又溫暖。

“誰說我要救他了。”卜淩小聲嘀咕著,可動作卻絲毫沒有遲疑,飛快地向紙牌人撲過去。

王亮這個時候已經被嚇得失聲,沒有了動作,隻是僵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著向他飛過去的紙牌人。

紙牌人的手指被做得非常修長,指甲尖銳得仿佛能輕而易舉地戳破任何東西,明明它才是紙,可當下所有東西都比她更加脆弱,不堪一擊。

王亮直觀地感覺到自己的喉嚨被她戳破,冰涼的風從血洞中間穿過,席卷著他的熱血噴濺在空中和地上,想要呼救的聲音從破洞中逸散出去,消逝在無邊無儘的黑暗裡。

“發什麼呆?跑啊!”一聲清脆的催促將他從驚恐中拉回來,王亮看到一個比紙牌人更加纖薄的身影閃到他身後,眨眼間冷光一閃,紙牌人就隻剩下了一條胳膊。

紙牌人的行動被突如齊來的變故凝滯一瞬間,隨即像是被激怒的困獸,仰頭扭曲著向身後更猛烈地衝過去。

王亮清楚地看到,卜淩靈活地躲過紙牌人的攻擊,反手將刀尖紮向它的另一隻手。明明是背對著紙牌人,可卜淩就像後背長了眼睛一樣,整個動作穩準狠。

那邊紙牌人和卜淩纏鬥在一起,王亮好不容易死裡逃生,趕忙連滾帶爬遠離戰場,帶著劫後餘生的喘息:“我艸,這是什麼玩意!”

他大口的深呼吸,手掌不停撫著心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潦草地擦在衣角,餘光間他看到卜淩剛才在慌亂中塞給江有楓的相機。

“給我用用,”他伸出還略微發麻的手,趁著江有楓看卜淩與紙牌人打鬥的時候,一把將相機搶了過來,“這麼好的素材,不拍下來多可惜。”

相機被搶了,江有楓也並不惱火,慢條斯理地轉頭對癱坐在地上的王亮說:“還給我。”

“這就還。”王亮不耐煩地衝他揮揮手,等著照片從拍立得中打印出來。

“唔!”紙牌人憤懣的怒吼聲再次傳滿整個候車大廳,隻是幾句話的功夫,它的另一條胳膊也已經被卜淩砍了下來,輕飄飄地掉落在角落裡。

卜淩比剛才表情更加輕鬆,甚至有些玩味的看著紙牌人,嘴角一歪,活動著流暢筆直的肩頸:“真是有年頭沒這麼好好鬆動過筋骨。”

銀光閃動的匕首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優雅地翻了個身,乖巧地掉落在修長纖瘦,骨節分明的手裡,任由操/弄。

在場的人全都呼吸一滯,一時分不清他的眼神和刀哪個更鋒利,

如同江有楓分析的那樣,失去雙臂後的紙牌人速度明顯下降,行動變得遲緩,綿軟的上半身拖著扁平的雙腿在地上摩擦,發出拖遝的唰唰聲。

卜淩主動出擊,湊到紙牌人麵前,眼神冷漠,嘴角卻溫和地勾著,整個人都有一股割裂的心狠手辣。

王亮隻是看到他隨便劃了幾刀,紙牌人就瞬間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大廳中落針可聞,隻剩下站台上鑽進來的風發出的呢喃。

“刀很好用!”這麼一場戰鬥下來,卜淩沒有感覺到半分疲憊,反而有種興奮的神采奕奕,他將手中的匕首扔給江有楓,一係列動作透著瀟灑淋漓的酣暢,隻不過他自己感覺不到罷了。

江有楓盯著卜淩,伸手接住了他扔過來的匕首,卻在他走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又遞了出去。

卜淩看著流光四溢的刀,不解地問:“乾嘛?送我?”

江有楓安靜地點點頭:“我不行,需要你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