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陳晰把手機放回兜裡，“你怎麼會在這裡？”

趙婧瑜解釋道：“這是我們院和心理院的合作研究項目，我就負責看這台設備，出了問題就找人來修。這是心理院的學長，負責采集數據，這是他的直係學弟，談意清。”

我們看起來像是四隻勤勞的工蟻呢。

陳晰默默地想。

“你呢？約了人吃飯？”

“不是……我給輔導機構投了簡曆，要過來麵試。”陳晰報出一家機構的名字。

“那你走錯了，這裡的電梯到不了他們的樓層，得走西側電梯。”

學長瞧了眼腕表。

“你麵試是幾點鐘？”

原本是預留了半個多小時，做完問卷，隻剩下十五分鐘了。

“那你快走，筆直地往前走，就能到電梯間。”

最後還是踩著點到了麵試樓層，HR接過他的簡曆，確認道：“下午一點半的場次，應聘的是助教崗位？”

“嗯。”

“真的非常抱歉，這個崗位已經招到心儀的人選，抱歉讓你白跑一趟。”

陳晰茫然地眨眨眼睛。

“是今天剛招到的嗎？”

HR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尷尬：“額……是我們這邊工作失誤，沒有及時通知到您，給您造成麻煩實在很抱歉。”

“也不是你的問題啦。”陳晰語氣很軟地回答。

要是能早點告訴我就好了。

陳晰衝她微笑了一下，輕聲問：“能給我一張紙巾嗎？”

“好，請稍等。”

陳晰低頭把自己的簡曆放回書包裡，身邊突然傳來一個非常熟悉的嗓音：“你好，我來報道。”

那個嗓音熟悉到讓人心驚肉跳，陳晰連續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抬起頭看向他。

“喲，陳晰，這麼巧？”劉明睿穿著一身非常休閒的運動衫，“你也來報道？”

“抱歉讓您久等了。”HR從工作台抽出兩張紙巾拿給陳晰，轉臉看向劉明睿，“請問辦理什麼業務？”

“助教入職，昨天剛給我發通知。”劉明睿把自己的手機轉過去，語氣中飄著一絲得意，“順便幫我的朋友……”

紙巾落在臉頰上，質地是有些粗糙的，陳晰把用完的餐巾紙團進手裡，回答道：“不用了，我已經辦完了。”

HR對流露出一個抱歉的笑，低頭辦理業務：“請您稍等。”

上行電梯非常擁堵，下行的時候倒很通暢。

陳晰還沒弄清楚這座大樓的結構，低頭在手機上找導航，路線圖跳出來的一瞬間，他和剛剛見過的那個男生對上了視線。

“談……意清？”

那個男生脖子裡掛著一副頭戴式耳機，剛從蘋果專賣店裡走出來。

看到熟悉的麵孔，他朝著陳晰歪了一下頭，然後朝著他走來。

“麵試結束了？”

陳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含糊地應了聲：“啊……嗯。”

【這麼快出來，應該是失敗了呢。】

談意清比陳晰稍微矮一點，陳晰可以很輕鬆地看見他的心聲。

【安慰一下他吧。】

談意清指了指不遠處明黃色的金拱門：“吃麥當勞嗎？”

你們心理學院都是麥門信徒嗎？

工作日的午後很寧靜，他們選了臨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們臉上。

麥旋風遞到手邊，陳晰道謝接過去。

談意清一手捏著甜筒，另一隻手劃開鎖屏：“等下要回學校嗎？”

陳晰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嗯，騎車回。”

“那我一起好了。”

談意清解鎖屏幕，往對話框裡敲了三個字，與此同時，他的頭頂也冒出同樣的內容。

【有人陪。】

這語氣……好像在跟男朋友說話。

陳晰目光往下一掃，驚悚地看清了對話框上的備注名。

秦、放、舟。

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秦放舟吧喂。

注意到他的目光，談意清微微側過臉：“怎麼了？”

“沒……沒什麼。”

原來秦放舟也喜歡男生啊。

談意清似乎突然想起什麼，接著給秦放舟戳了一句：【季明揚不來接陳晰嗎？】

？

總感覺哪裡有點誤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