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陸離,浴室刺眼的燈光射在梁如詩的身子,她身著黑色吊帶裙,身體泡在水裡,發尾被水打濕,幾縷發絲黏在臂膀,黑發白膚,形成視覺的強烈反差,左手的動脈被深深割破,細看手腕還有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其他劃痕。鮮血淋漓,淌在地板上,有一種血腥詭異的美感,猶如一隻被割破翅膀溺亡的蝴蝶。
“不……”梁如詩整個人蜷縮在床上,額頭、鼻尖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甚至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打濕,她不停的咽唔著,眉頭緊鎖。安月文端水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她緊忙將水杯擱到桌上,上手去搖梁如詩。
“醒醒啊醒醒,詩詩你怎麼了……”
迷迷糊糊間梁如詩感覺好像有人一直在拽著她晃她,她努力睜眼,模糊中映入眼簾的是個紮著丸子頭的靚麗姑娘,要不是看見這姑娘臉上焦急擔憂的神色,梁如詩一瞬間以為,安月文好像是故意的,就是想把她晃到腦震蕩。
“詩詩!我剛看見你把自己團的跟個刺蝟一樣,你怎麼啦,不舒服嗎?還是做噩夢了?哎呀我跟你說你剛才臉色有點嚇人……”安月文的嘴不停地叭叭。
因為是被強製晃醒,她的頭還在發懵,還沒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聽到“做噩夢”這三個字猛然一下想起剛剛還在腦海中的畫麵,她猛地坐起,頭發還炸著毛,抓住安月文的手腕,“我剛確實做了個噩夢,好真實好真實的。”她仰頭看安月文:“好害怕的一個夢。”
“好啦好啦,不是不舒服就好,隻是噩夢而已,可能這幾天病人太多你太累了,可得請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呐,你看你出了好多汗肯定口渴,我剛端的水,剛剛好不燙嘴,快喝快喝。”安月文端起杯子遞到她唇邊。梁如詩心下一暖,為自己還好有這麼個貼心的閨蜜慶幸,順勢低頭飲了一小口水,也在想這幾天好好休息或者減少幾個病人緩解一下壓力。
“哎對了,我記得你昨晚說這周末咱們要乾什麼來著?”梁如詩抬眸看她,睫毛如蝴蝶飛舞,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似是要把人溺在裡頭,典雅又清麗。安月文剛想埋怨她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掉,又對上她那雙無辜又軟柔的眼神,心裡頓時被噎了一下,上不去也下不來,隻得梗著脖子沒好氣:“趕快收拾一下自己,咱們今天要和奶奶一起去西山寺廟還願的。”
梁如詩彎了彎眼睛,立馬利索的下床洗漱。安月文看著她一路小跑的倩影,無奈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因為是去寺廟,梁如詩打扮的並不太張揚,隻上了隔離和散粉,看著鏡子裡自己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梁如詩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用深色眼影描深了眼尾,更加清冷典雅,之後拿出一管豆沙色的口紅塗上,換上一條素雅飄逸的長裙。梁如詩認真的審視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清冷高潔,不可方物,她認可的點了兩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