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詩詩大仙女,簡直完美無瑕,”安月文一邊搖頭晃腦誇她,一邊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出房間,“奶奶快到啦,我們現在下去等他們啦。”在樓下等了兩三分鐘,梁如詩也沒有閒著,秉持著哪怕是雙休但醫者仁心的態度,回了幾個病人給她發的消息。
正發著消息,遠處的車裡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文文!詩詩!”車還沒停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就忍不住一個勁將頭探出車窗興高采烈衝她們打招呼。梁如詩衝老太太莞爾一笑,安月文見狀掰著手指頭又開始叨叨:“哎呀奶奶跟你說過好多次了哪怕快到目的地也彆把頭探出車窗多危險呐哎呀呀你就是不聽……” 老太太被她念叨的都煩了,硬是不跟安月文一起坐,拉著梁如詩就往後坐,安月文見這一幕,瞪大了眼睛,一路上又在念叨:“到底誰是你親孫女啊老太太你不仗義……”
梁如詩就在這祖孫倆不停的拌嘴中到達了西山,車子停在山路旁,梁如詩打開車門,和安月文一塊攙著老太太下車,她抬眼環望四周,路邊是順山路而建的平房,因為墊著山石,比路麵高,順著蜿蜒的山路就到了莊嚴的寺廟,寺廟前方是一條順山而下的溪流,溪流岸邊還有幾棵茂盛柳樹飄搖,遠處有人牧牛,柳樹下有黃狗兒搖著尾巴巡邏似的歡快崩竄。
梁如詩過石橋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心情都變好了許多,她喜歡山上的寺廟,從小就喜歡,有一種脫離人間世俗的感覺。她陪老太太進了寺門,映入眼簾的儘是朱紅柳綠,莊嚴的長廊和寺廟,她走在石板路上,感覺整個人都在被淨化。她注意到一棵蒼翠粗壯的柳樹下擺著許多紅色祈願牌,寫了願望的被掛在旁邊的榜上,密密麻麻,紅色絲帶被係在柳樹上,有風拂來,隨枝條一起搖晃飛舞著。她拿手肘輕輕撞了撞安月文,眼神示意自己去那邊看看,安月文轉頭,衝她比了個OK趕快去的手勢,陪老太太往另一個方向緩緩走去。
梁如詩走到祈願牌前,蔥白玉指執筆,低眸思索自己的願望,心底一念而生,緩緩寫下:一願天下萬戶無病痛一生歡心,二願家中人永安,永無牽掛。娟秀字跡不緊不慢,如她溫潤的性格。
“小姑娘,你這字真好看,祈願的內容也好,不過,你自己呢?”梁如詩聞聲抬眼,麵前是一溫婉婦人,端莊大方,她衝對方不好意思笑笑:“謝謝,我沒什麼奢望,還是許些有意義的願望。”
“真好啊,我就是祈願我兒子也能掙脫病魔,早日開開心心的活。”那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筆往祈願牌上寫字。“一定會的。”她頷首向對方告彆,漫無目的轉到了後山。後山大部分都是鬆柏,沒什麼人,好在她喜歡靜謐的氛圍,獨自轉著,她提著素白裙擺踏下階梯,沒發現一棵高大鬆柏後的黑色影子。
李璟還在無聊的等待他那在前頭燒香拜佛的母親,就看到前方一角飄逸白裙。她低頭提著裙擺順梯而下,右邊墨發被她彆至耳後,長發如瀑,清冷獨特的氣質,撲麵而來熟悉的感覺,他感覺他們是不是認識,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思考,梁如詩已經走遠,他沒有深想,隨即轉身朝外走去和母親彙合。
梁如詩走了一段距離,覺得背後好像誰在看自己,她轉頭,隻是一堆鬆柏,連個人影都沒有,她狐疑,可能又是疑神疑鬼的職業病吧,她想。正巧安月文給她打電話,說他們已經往大門走了,她才收回心思,步履匆匆向原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