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前方的萩原研二遊說失敗。
“你們這些警察給老子滾開!滾遠點!”
劫匪揮舞了兩下水果刀,接著刀刃又指著全身瑟瑟發抖的咖啡發色女孩,赤紅著眼發瘋般地大喊:“快點把錢給我!給我!你這個臭丫頭!”
看到這一幕,超市經理緊張得不行:“你、你彆傷害人質。我們馬上、馬上給錢!”
暴露身份試圖和劫匪談判的萩原研二,神色凝重,朝著疏散人群的鬆田陣平搖了搖頭。他看出來了,這個劫匪麵色青白,精神狀態不太對勁,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狂躁,躁動不安。像是癮君子。
這種狀態下,怕是沒有理性和邏輯了。隻能強製救人。
鬆田陣平從疏散開的收銀員那知道。這個男人和被挾持的人質是一起過來的。從目前的情景看,很可能男人一路挾持了人質。也可能人質和劫匪是認識的。
得分散他的注意力才行。鬆田陣平打量著四周。
“警官。”一個聲音隔著貨架響起。
鬆田陣平轉過臉看到雨宮音符的側臉,心臟微縮了下,旋即深吸了口氣平靜下來:“這裡很危險。快點離開這。”
“謝謝提醒。但是我不會有事。”雨宮音符露出一個笑容,眯彎起來的弧度和鬆田記憶裡的那張臉非常的相像。
一個多月前萩原研二跟他提起遇到長得像音符的人,鬆田陣平是信的。但也隻覺得可能是長得像,處於放在心上又不敢太放在心上的感覺。
他失望太多次了。每次看到相似的人和背影都會忍不住追出去,可每次都是認錯人。
有時鬆田陣平都在想音符是不是其實是死了。隻是對外宣布失蹤。
這樣一次又一次。直到現在。
真的很像。根本就是音符長大後的樣子,怪不得萩會說:“小陣平一看她就會認出來。”
可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碰上呢。鬆田陣平努力靜下心,正色道:“我是警察。我說你要離開就要離開。那個劫匪的精神非常不穩定,很可能是……”
“尾井正二磕了一種新性軟性飲料。這種飲料能讓人快速成癮。目前他已經沾上這種飲料有一年,連工作都丟了。基本沒有人性了。”
雨宮音符望著臉上掛著瘋狂笑容的劫匪,一字一句道:“而且。你知道他劫持的人是誰嗎?”
鬆田陣平眉間一緊,語氣肯定:“是熟人。”
他再次看向人質。在場的人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劫匪身上,鬆田陣平也不例外,這次細看,他才留心到被劫持的女生穿著普通的高中學生製服,臉色慘白。一般人遇到這種事,多數會驚恐呼救。但這女孩從頭到尾,沒有說過半個字。一隻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像是在拚命忍耐什麼,又像是隨時準備動手。
等等。鬆田陣平忽然意識到一點,這女生不會想反擊吧。這年頭的女高中生這麼勇嗎?
正麵對劫匪的萩原研二也注意到了人質的不對勁,他連忙勸道:“這位先生。你的刀是不是貼得近了點。這位同學看起來有點不舒服。”
“你給老子閉嘴!”劫匪氣惱地大喊。
就在這時。咖啡發色女生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毅然決然地朝著刀刃撞去。
“快讓開!”鬆田陣平著急地剛要從後方撲過去。
雨宮音符比他的速度更快,輕巧得像隻貓一下就溜了過去:“等一下。七醬!”
咖啡發色女生聽到這個稱呼,身形自然一頓。匪徒也反應過來了,抬手就在女生腦袋扇了一巴掌,怒罵:“你這個死丫頭!想害老子當殺人犯嗎!”
但下一秒,他半個字都開不了口了。
不知從哪跑出來的黑發少女抬手舉著一把.槍,目光冷冷地盯著他。尾井正二感覺就像是被猛獸給盯住了,背後驚起一片冷汗。
“你、你是什麼人。”男人連舌頭都有點打結了。
在某種貪欲和癮症促使下上頭發熱的大腦,冷卻了些。
“你覺得我是誰?”雨宮音符聲音一板一眼,臉上眼睛裡所有的情緒像是被凍結了。平靜無波。
和剛才完全是兩種感覺。現在的她給鬆田陣平感覺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讓他很不舒服。還有她的.槍是哪來的。
站在貨架間,遠遠望著這一幕的降穀零也皺起眉來。這種感覺。沒錯。和青葉鶴見第一次看江口三郎資料時的狀態一模一樣。仿佛被抽離了所有感情,隻剩下理性、邏輯、分析。
這種不會是正常人該有的。沒有長時間大量的訓練,人是很難出現這種狀態。
大量的訓練。這讓降穀零不禁想到青葉說過幼年時被人撿回去的經曆。會是那個時候嗎。這個念頭隻一閃而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又回到現場。
當下要緊的是救人。
誰能想到,和青葉的第一次出來,會遇上這種事。更讓他驚愕的是,她跟他說救人的事。救人。組織裡也會有這種人嗎。
“你是警察。就跟這個該死的男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