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井正二短暫的清醒了下,那種從骨子裡滲出的發麻發癢的感覺,再度沿著背脊爬進他的腦子。他捏著手裡的刀,雙眼瞪得通紅:“你們要敢動一下,我就弄死這丫頭,反正她也想害死老子!”
“尾井先生。我對你殺死自己的女兒這件事沒興趣。”雨宮音符說道。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聽到劫匪和人質的關係,驚詫到了。他們都猜到是熟人,可沒想到竟然會是父女。
被尾井正二威脅的女生抿了下嘴,像是不敢麵對般地低下頭。
雨宮音符沒有理會這句話給其他人帶來的驚訝,語氣平平繼續道:“你難道不記得自己借的是誰家的高利貸嗎?還是說,尾井先生,你是打算躲進監獄裡逃債。”
冰冷的態度配合這句話,如同一桶冬日冷水狠狠地把尾井正二給澆醒了。
“你、你是賭場的人。”
尾井正二似是想到什麼,驚慌了下,馬上他就搖頭:“不對。你這個年紀,怎麼可能會是賭場的人。”
萩原研二聽到這話,心領神會地作出嚴肅的表情,看向雨宮音符:“原來是你。我還記得上次的事情。”
這似是而非的話尾井正二猶豫了。難不成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少女真是賭場的人。就在他失神之際,一道強光出其不意地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男人不自覺閉眼。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很是默契地衝了上去,一左一右把人給壓製住了。
尾井裡沙被擠到了一旁,雨宮音符一把扶住了她。
“你。”尾井裡沙遲鈍地抬起頭。
是誰?為什麼會那麼叫她?七醬這是媽媽在世時才會叫她的昵稱。因為她出生在七月。
雨宮音符衝她笑了下,低聲道:“準備死亡之前,要不要試試把那個男人送去他該去的地方?”
尾井裡沙的心砰砰快跳起來。她詫異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黑發少女。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她最初的打算。但是這個建議,她心動了。
“我要怎麼做。”裡沙聲音有些發顫。
雨宮音符湊近低語:“你聽說我……”
將尾井正二移交給刑警,萩原研二笑著走到雨宮音符身邊,指了指她手裡的.槍:“雨宮桑。你這個是哪來的。有持槍證嗎?”日本不禁.槍,但槍械管理嚴格。這種證需要辦理下來是有很嚴苛的要求。
“哦。這個是那邊拿的。”雨宮音符指了下不遠處的貨架。
“我就說了,是仿真模型。”鬆田陣平也過來了,他跟一旁的刑警解釋了句,對方檢查了下就離開了。
萩原研二爽朗笑道:“這年頭模型都做得這麼逼真。”當然更逼真的是這女孩的演技,無論是拿.槍的姿勢、表情,還是語氣。都無比的逼真。不然也不會那麼容易騙到尾井正二。
“騙子!你這個騙子!”
“放開我!老子要弄死你!”
尾井正二發現抓捕他的是警察,立馬明白他上當了。那個女孩壓根不是賭場的。那個嬉皮笑臉的警察更惡心,竟然幫著欺騙他。
聽到他的叫喊,雨宮音符歪頭奇怪道:“我可不是騙子。我哪個字說我是賭場的了?”她每個字說的都是真的。
光團子都驚呆了。宿主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明明每個字都在誤導對方。
尾井正二氣得眼睛發紅:“是你誤導我!”
“這怎麼能說誤導呢?”雨宮音符眨眨眼,很是無辜地說,“這隻能說你思維太過發散,腦補能力太過突出。”
“你什麼意思。”
“哦。是說你想太多了。”
“咳——”一直在旁邊的萩原研二止不住笑出了聲。
馬上他就吸引了尾井正二的怒氣:“你這個臭警察。老子絕對要投訴你。”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得意地揚頭,“老子才不是劫匪!那個死丫頭是我女兒,我隻是教訓教訓不聽話的女兒怎麼了!”
萩原研二的笑收斂起來:“教訓不聽話的女兒?需要用刀子嗎?”
“你這是家暴。”鬆田陣平補充道。
“家暴?老子隻是嚇唬嚇唬她而已。”尾井正二跳腳道,“你們是嚇不到我的!老子從來沒打過她!隻要警察調查了我的情況,自然會把我放出來的。沒有老子我,她吃什麼喝什麼,哪來的錢上學。”
“對吧。裡沙。爸爸隻是跟你鬨著玩的。”男人朝著尾井裡沙喊道,“誰讓你偷拿了爸爸的錢,爸爸有點生氣。你不會怪爸爸的吧。”
留在原地的尾井裡沙死死咬著唇,一雙眼睛通紅。
雨宮音符看著尾井正二微微搖頭,這種人真是夠厚臉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