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是不說。”落秋握著老虎鉗，夾住了殺手小拇指傷口外翻的皮膚，微微用力，“最後的機會。”

“我……”殺手疼的麵目猙獰，連聲音都開始顫抖了，“我說……我說……”

“虧我還以為你能多撐一會兒了。我現在心裡很不痛快，真的很想好好折磨折磨一下人的。”落秋有些無趣地放下老虎鉗，看著殺手麵色冰冷，“說吧。”

“城南史莊街，何氏典當鋪，那是我們地部在長臨城的據點。”殺手低垂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知道的便隻有這些了，給我個痛快吧。”

“待到我們確認信息無誤自會有人處理你。”落秋緩緩站起身，匕首隨手一丟插進了殺手的肩膀，在殺手的痛呼和咒罵中走到了屏風外麵，將信息告訴了已經返回的藍羽。

“娘子放心，我這就差人去核實。”藍羽答應一聲，隨手喚來一個夥計交代了兩句，就拉著落秋坐到床上，熟練地捧過一對玉足開始揉了起來，“娘子放寬心，十步一殺樓的事兒就交給我吧，這點事為夫還是處理得來的。”

“十步一殺樓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向來奉行‘客戶至上，任務第一’，一旦接受了任務定是不死不休，要解決談何容易？”落秋靜靜看著麵前這個看上去沒心沒肺實則把所有事都裝在心裡的男人，突然有些心疼，“憑你永息王的勢力要解決十步一殺樓自然不難，但必然會暴露你的一些底牌，不劃算的。”

“怎麼不劃算了？劃算得很！在我這自家娘子的安全天下第一！”藍羽輕輕撫摸著落秋玉足上的一道傷疤，麵露心疼之色，這道傷疤在飄零城學武時落下的。

那一天他在躲在暗處偷偷看著，看著她從山石上掉下去摔傷了腳，可她愣是倔強的一聲沒哭，一瘸一拐重新爬上了山石繼續練武，那時候的他偷偷看著彆提有多心疼了。

“當初摔下去時其實我疼的要死，差一點就哭了出來。”落秋看著藍羽輕柔撫摸那一道傷疤的樣子，便猜到了當初他很可能便躲在暗處看著她，“如果當時你出現在我麵前，我怕是就要忍不住哭出來了。”

“對不起，都怪我。”藍羽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那道傷疤，“當初明明承諾過會保護你一輩子，可這些年來我卻一直不在你的身邊，什麼都沒能為你做。”

尚且年幼之時，一次落秋被藍羽捉弄哭之後，為了哄落秋，藍羽信誓旦旦說出了“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承諾。

人世間有多少承諾，都是以這樣不經意的話語說出來的。

“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落秋俯下身雙手捧起藍羽的臉，直視著他的雙眼，“你能夠再一次站在我的麵前，便已經是我最大的欣喜了。”

當她以為自己要孤身一人直麵世界的黑暗的時候，終有那麼一個人不顧一切站在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