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夠讓池景州改變對自己的兄妹之情,她是真的需要他,更不想讓他去看相看宴。
天氣漸暖,東京進入春意盎然的春天,徐苼提著燈籠進入表哥的房間。室內卻是空空如也,早已經人去樓空。
“徐娘子,小公爺已經出門去了。京中近日來了些歹徒,小公爺排摸了好幾批了,徐娘子還是莫要出門了。”
老管家恭順的說道,那往日裡脾氣不太好的小娘子卻是嘴角帶了笑意,“表哥今日是否要去醉仙樓同那侍郎的嫡女相看?”
“本以為小公爺早就忘記了這事。”老管家說。
“我自答應過表哥要幫著他相看,還請管家今日幫我準備馬車。”徐苼說。
等回到自己的房內,她頓時覺得一點困意都無,喊了李女使進來幫她挑衣裳。
這些都是在那日衣裳鋪子裡新買的。
徐苼提起一件,拿在身上比了比:“這石榴裙裳顏色甚是鮮豔,放在人群裡一眼就能見得著。”
李女使說:“奴婢聽聞侍郎家的這位嫡女自小是祖母養大,性子溫順。”或許正是如此,才能被小公爺惦記著要再相看一番。
她的手緩緩落下:“那想必是表哥會喜歡的性子。”
換句話而言,池景州隻是不喜歡她。
在那日自己同他說自己喜歡他以後,池景州就斷然拒絕了她,當時怎麼說來著,“徐苼,我隻是把你當小孩兒。”
徐苼將手上的衣裳丟到地上,滿滿的挫敗感:“可我隻想做他的有情人。”
她的喜歡,難道就讓他覺得這麼的丟人麼……
“徐娘子?”李女使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徐苼背過身去,手指抹掉眼角的濕意:“我就是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表哥不喜歡我又如何,隻要我喜歡他,能用得上他就好了。”
醉仙樓今日熱鬨,國公府的小公爺和侍郎嫡女在此處相看。
“小公爺,萬福。”
盛侍郎家的嫡女閨名喚作盛雪玉,拘謹的端坐著。茶綠色的褙子顯得她那一張瓜子臉更是清秀。
池景州的大名是她們這些閨閣之中的女子從小聽到大的。
麵如冠玉,清冷無雙,是天上的繁星裡最亮的一顆如今卻是在盛雪玉跟前,“三年前,在相國寺我曾與公子爺有一麵之緣。”
隔著一道門,徐苼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三年前,他們竟然那時候就認識的麼?
她便該早早的料到,池景州這麼多小娘子不選,卻單獨和這侍郎嫡女相看兩次,定是有其中的原由。
如果她沒猜錯,池景州定是看上了這位盛雪玉!
咚的一聲。
“徐娘子你沒事吧?”
徐苼一把捂住李女使的嘴:“噓!”
他自是知道這位表妹今日回來趕熱鬨,不想來的這般早。池景州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笑了一聲:“白駒過隙,盛娘子風采依舊。”
見對方還記得自己,盛雪玉盯著他看:“我原是以為那日人多,小公爺記不得我。”
池景州頷首,笑意溫柔:“雅山公子就住在相國寺,每一年我必回去上一次。”
三年前,小表妹自從看到雅山公子的手作,她就發了愣。後頭大有追上門去,跟在雅山公子後頭求師問道的心思。
拿一把破小刀,把一塊好好的木雕刻甚是磕磣。慘不忍睹。
她自己一個人把玩還覺得不夠,還拿到池景州的跟前顯擺。盤著腿,坐在他的書案邊上,把木屑雕得到處都是。
徐苼總是把雅山公子的名諱提在嘴邊:“我真的好喜歡雅山公子啊!要是我能見雅山公子一麵就好了。”
他皺著眉:“你這回能堅持多久?”
“我才沒有玩兒,這次我是是認真啊!”
池景州本疑惑這句話哪裡曾聽到過,原來,三年前,徐苼也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這裡說過。
盛雪玉眉目含情,她感歎道:“小公爺居然和雅山公子是好友。我聽聞國公府裡有一座五丈高的觀世音自在菩薩,若是有機會我想去拜拜。”
喜歡雅山公子的是徐苼,而自己不過是被這小孩兒纏得沒法子,隻好帶著他去相國寺見一見她的傾慕之人。
池景州端著茶盞,淡淡微笑不接話,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手指尖下意識的摩挲,“木雕菩薩。”
哪裡來的認真。
在他看來,不過是小孩兒又覺得空閒了,想找些樂子打發時間。就像是徐苼隨意買的木雕菩薩,她花錢買下後,可有一次去老國公那裡拜過?
徐苼她在這木頭雕像上可是花了他不少的錢。吞金獸的胃口越來越大,黃燦燦的金子都不能讓她滿意了?
池景州他已經不願與這盛娘子多談,他的眼掃過隔壁,落在那一處嬌美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