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裡麵搭了條白色的V領連衣裙,柔軟的貼合著身體曲線。
本來以為要自己一個人回家,但林曼像一個禮物似的,就這麼突然出現在眼前,高啟強怔住,站在那看了她很久。
就在林曼快沒耐心時,他走上前,笑著伸手摸了摸林曼的頭頂,上車坐在了她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林曼的錯覺,雖然他依然和善溫柔,但眼底多了些深沉,已經沒有那種一看就“好欺負”的感覺了。
“我以為是阿盛他們來接我,沒想到是林小姐。”他冒出了點胡茬,笑起來多了點野性。
林曼軟乎乎的瞪了他一眼:“怎麼,看到是我很失望啊?”
旁邊的人輕笑一聲,沒有像以前那樣老老實實的否認解釋。
而是轉過頭,不閃不避的對上她的視線:“怎麼會,你來接,我最開心。”
他說話時聲帶的振動帶著特殊的磁性,好像一根羽毛,搔的林曼耳朵發癢,她耳尖慢慢的泛起了粉。
林曼不自在的看向前麵,避開了他的視線,嘴上生硬的轉移話題:“彆叫我林小姐了,都是朋友,還叫這麼生疏。”
她莫名的,麵對高啟強竟然有點緊張,這種情緒之下感官也被放大,林曼突然覺得兩人離的過於近。
高啟強的大腿正挨著她的大腿,男人灼熱的溫度隔著牛仔褲傳達過來,而他似乎毫無所覺。
見他坦蕩的樣子,林曼也沒多想,隻是白皙的臉越來越紅。
高啟強的視線總是不自覺被她的一舉一動所吸引,自然很快發現了她的耳尖和臉都白裡透紅。
像一朵嫵媚的白玫瑰。
他思索了一會,看到兩人緊挨著的大腿,終於反應過來林曼臉紅的原因。
但高啟強沒有退開。
他抬手用指尖摸了摸鼻梁。
上麵的創可貼已經不在了,但那日林曼微涼的指尖和馥鬱的香氣,他卻一直記得。
高啟強收回思緒,依然一副和善的模樣,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逾越了界線:“那我可以叫你曼曼嗎?”
明明可以叫小曼,阿曼,甚至是叫全名,但高啟強偏偏選了疊詞。
過分親昵的叫法,明顯的越界。
但林曼這狀態,壓根沒心思想是不是太越界,她紅著臉胡亂的點點頭:“嗯,可以可以。”
見她這迷迷糊糊的樣子,高啟強笑著摸摸她的頭:“曼曼真乖。”
這下林曼終於回過神,氣呼呼的拍掉他的手:“你訓狗呀?”
男人忍不住大笑出聲。
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林曼才突然想起有個事,神秘的湊近高啟強說:“有個驚喜給你,待會你回家就知道了。”
兩人回到工廠大院,高啟蘭已經在家門口等著了。
高啟強剛打開外麵那扇綠色的鐵門,她就掏出了一卷長長的鞭炮。
“哥,我們為你驅趕黴運。”高啟蘭點燃鞭炮,然後捂著耳朵飛快的跑進家裡。
林曼也笑的開心,抓住高啟強的手腕,拉著他躲到一邊。
鞭炮響起,震耳欲聾。
預示著高家將辭舊迎新,迎來新生活。
放完鞭炮,高啟蘭迎上來:“大哥你快進去吧,二哥非要下廚說給你做大餐,可這兩天他做的那些…”她苦著臉:“那哪能吃啊。”
走進門,高啟盛正在廚房風風火火的備菜。
聽到聲響,他回過身,眉開眼笑的跑過來,用力抱了下高啟強。
“哥,林曼買了好多菜,說要給你接風洗塵,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今天你嘗嘗我的手藝。”
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高啟強狐疑的走到廚房。
但看到桌子上這些粗細不一的土豆絲,去骨去的稀巴爛的雞腿,厚厚的薄片,炸過頭的肉丸,高啟強不禁沉默了。
他乾笑著把胸有成竹的弟弟推出廚房:“咳,小盛啊,這兩天都是你做飯,今天你歇著,我來就好,啊,聽話。”
他挽起袖子,摘下弟弟身上的圍裙係在身上:“曼曼買這麼多菜來吃飯,肯定不能辜負人家一片心意,她說過喜歡我做的菜,所以今天你們等著吃就行。”
高啟強走進廚房,熟練的開始洗菜切菜。
被推出去的高啟盛終於反應過來,他哥這是嫌棄自己浪費林曼帶來的菜呢。
客廳裡,高啟蘭和林曼玩鬨在了一起,一人一包零食在那哢嚓哢嚓個不停,兩個毛茸茸的腦袋擠在一起,翻看著他們三兄妹的相冊。
聽到身後久違的熱鬨氛圍,高啟強心裡有點難過,但更多的是珍惜。
家裡難得有這麼濃重的年味。
他們沒什麼親戚,逢年過節的也沒人來走動走動,每年都是兄妹三人吃個年夜飯看看春晚,就算過了這個年。
但現在聽著林曼嘰嘰喳喳的和小盛小蘭聊著天,歡聲笑語一直沒停過,他才覺得家裡有溫馨的氛圍。
高啟強即使一個人在廚房炒著菜,嘴角也一直帶著笑,他就是覺得高興。
飯快好了,他習慣性的喊了一句:“你們彆吃那麼多零食,馬上吃飯了。”
客廳裡三人整齊的應聲:“知道啦!”
高啟強笑的更開心了,他隻覺得心裡有個空缺的角落在慢慢的填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