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初嘗情愫的人,在公寓膩歪了一個下午,傍晚如血的夕陽照進落地窗,才起身收拾東西離開。
接吻時林曼的衣服和頭發都被蹭亂,她此時嘴唇紅的像抹了口脂,仔細看還會發現有點腫,麵容潮紅豔麗。
高啟強認真的把她淩亂的頭發捋順,還貼心的給喂了點水,林曼腦袋還是放空的,暈暈乎乎的被他牽著去了車上。
他好像什麼都能做的很好,開車都很是平穩,很少顛簸。
林曼在副駕駛坐著,臉頰上的粉就沒褪下過,愣神間一直用指尖輕觸著嘴唇。
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上車後她沒和高啟強對視過一次,就那麼憋著跟個悶油瓶一樣,一路無話。
在這種氛圍中,感官倒是放大無數倍,高啟強開車時衣物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身上沾染的煙草和洗手用的皂角味,都鑽入了她的耳內和鼻腔。
好像想起了什麼,林曼更加麵紅耳赤。
車裡很安靜,街上的喧囂和熱鬨隔著車窗玻璃,悶悶的傳進來。
她實在忍不住,打開窗讓初春帶著涼意的晚風吹拂在自己滾燙的麵頰上,風中夾雜著路邊大排檔的香氣。
林曼不說話,高啟強也不說,但每次停車等待的空隙,他的眼神就轉到了林曼身上,曖昧的很,黏糊的撕都撕不下。
察覺到他的目光,林曼變扭的側過腦袋躲避,卻把剛剛藏在發間泛紅的耳朵給暴露在了空氣中。
身旁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他溫柔的低聲調侃:“明明是曼曼主動的,怎麼自己先害羞了。”
林曼終於肯轉過頭,那雙平時純水般澄澈的眸子,此刻瀲灩的讓人心跳不已。
她瞪了高啟強一眼,很是不服氣的反駁:“是我主動,那我也沒想到你跟頭餓狼一樣啊。”
好似要一口一□□吃了她。
也許是林曼今天對自己外露的感情讓高啟強心安,他倒是不像往常那樣閃避她的眼睛,語氣裡的寵溺都要溢出來了:“舍得看我了?還以為你要一直不理我呢。”
林曼又扭過頭不說話了。
車子開到樓底下停好,夕陽還留有一線,血橙色的光淺淺的照進車窗,厚重的昏黃印在兩人身上。
高啟強輕車熟路的抓住她的手捏了捏,總是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曼曼,對不起啊,我…從來沒親近過女孩子,所以沒注意分寸。”
每次被他這樣注視著,林曼就沒出息的移不開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高啟強,你不會沒談過戀愛吧?”
母單三十年的男人也太稀奇了,她看著高啟強漂亮的臉有點懵。
他被林曼亮晶晶的眼睛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以前生活壓力大,沒心思想這些事,也有人想給我介紹,但我不想耽誤人家女孩子,就都拒絕了,後來慢慢的習慣了一個人,所以你是我這麼多年…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
他說完後,林曼的眼神都變了,蹭的一下亮的跟八百瓦大燈泡似的,她覺得自己真是撿到了個寶。
果然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高啟強卻不覺得自己是個寶,他以為自己嚇到了林曼,有點無措和愧疚:“剛剛在公寓裡,是我太衝動,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保證,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林曼又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說:“你保證什麼不好,保證這個?情侶之間親個嘴怎麼了?”
聽到林曼親口承認兩人的情侶關係,高啟強眼底笑意更甚,他忍不住的又湊過來猛的親了她一口。
“曼曼,我現在可能比不上你之前交往過的男人,但我會努力賺錢,讓你衣食無憂的。”他認真說道。
林曼眨了眨眼:“你是我的初戀,我之前哪有什麼男人。”
高啟強愣住:“你是說,我是你,初,初戀?”
林曼沒好氣的說:“對啊,難道我看起來像很濫情,交往過十幾個男朋友的樣子嗎?”
聽到她說這話,高啟強立馬擺擺手:“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頓了頓:“要是兩個月前,有人告訴我,我和你這樣的女孩會在一起,那我肯定會說他神經病。。”
高啟強有點語無倫次,說完又兀自憨笑起來。
回到家,高啟盛正在做飯,這段時間他已經能把飯菜做的有模有樣了,高材生的智商擺在那,領悟什麼都很快。
聰慧如他,高啟盛自然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哥哥和林曼之間的變化。
吃飯的時候他直接在飯桌上問了出來:“我是不是該改口喊嫂子了?”
高啟強嗆到:“咳咳,你怎麼知道。”
“你們倆這個黏糊勁,瞎子都能感覺到了,我又不傻。”高啟盛往嘴裡塞了一口飯。
高啟強笑的眼角彎彎:“這麼明顯啊,我們確實在一起了,以後你就管曼曼叫嫂子啊。”
得到哥哥肯定的答複,高啟盛吃飯的動作微不可查的頓了下,然後笑著抬頭對林曼叫了聲:“嫂子。”
因為要準備小靈通店的開業,從警局出來第二天,高啟強就去市場把魚檔剩下的貨都賣掉,賣完後收拾下魚檔先空置著。
林曼如往常一樣坐在躺椅上看雜誌,等高啟強收攤。
他今天心情格外好,賣魚都是半賣半送,笑容一直掛在臉上,不知道的還以為賣魚強今天結婚呢。
沒顧客的時候高啟強就老把眼神黏在她身上,跟有皮膚饑渴症一樣,總是抓著她的手揉來揉去的把玩,還時不時捏捏她的臉。
要不是在市場人太多,林曼毫不懷疑他想隨時抓住自己親一口。
賣完最後一條魚,高啟強把攤檔收拾乾淨,罩上塑料布準備離開,卻被唐小龍叫住。
“強哥,強哥。”他掏出一包煙遞給高啟強:“來,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