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眼前先安撫著，以後這種事多了，他們慢慢會習慣的。

“好了，好了，把銀兩收好了，明日一早啟程，可彆掉了。”不得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顧寒遠叮囑道。

*

次日，顧家一行人又繼續出發了，因為在鳳縣耽誤了兩天，顧清暉提議走近道。

近道不比官道，路途可能有些顛簸，但為了能準時上任，一家人都同意了。

顧寒遠已經能坐了，隻是還不能坐太久。林之禾惡露排乾淨了，隻要注意保暖就沒事。顧清婉毒也清了，隻是因為受驚，人還有些虛弱，其餘都沒問題。

出了城，馬車往前繼續行駛一段路後就拐進了右側的小路。

大哥哥看了輿圖，從這條道走，能節省五六天的時間。

“今日這天越發冷了，不會下雪吧？”一陣寒風吹起窗簾，蘇漪打了個哆嗦，說道。

“這離冬至還有二十來天，下雪還早呢。”顧清語說著，幫蘇漪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轉頭見顧清歡昏昏欲睡，又把肩膀湊了過去給她支撐著。

馬車一路顛簸，隻聽後麵顧清禮“籲”一聲將馬車停了下來。

顧清語探出頭去看，“二哥哥，怎麼停下了？”

“四妹妹吐了。”顧清禮跳下馬車，一邊說著一邊將顧清樂從馬車上抱下來。

顧清歡聽見聲音也清醒了，跟著顧清語一前一後的跳下馬車往後麵跑去。

隻見顧清樂蹲在路邊，流著眼淚直“嘔”，時不時的哭出一兩聲，又被嘔吐聲打斷。

淩姨娘緊緊將她摟住，哄著。

顧清語從馬車上取了水壺，倒了杯溫水，給她漱口。

顧清語將水遞過去，喂到她嘴邊，“清樂，不怕，漱漱口，一會姐姐給糖吃。”

顧清樂流著眼淚，依言漱了口，然後道：“謝謝大姐姐。”

突然，從馬車裡飛出來一塊臟兮兮的手絹，擦著顧清樂的額頭飛過，顧清歡上前一看，疑惑問道：“二姐姐，你這是乾嘛啊？”

“顧清樂吐了我一身，臭死了。”顧清婉繼續擦著裙擺，一邊嫌棄道。

“二小姐，四小姐不是故意的，妾身幫你洗乾淨。”淩姨娘護著顧清樂的額頭，小心的朝馬車裡賠罪。

顧清婉委屈道：“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上哪兒給我洗去？”

“那二妹妹想怎麼樣啊？”顧清語淩厲出聲。

顧清婉聽見顧清語的聲音，打了個寒顫，小聲道：“沒，沒，大姐姐，我隻是...隻是...”

“好了，彆隻是了，衣服臟了還能洗乾淨，可這心臟了，就隻能切掉了。”

顧清語轉頭對被嚇得渾身顫抖的顧清樂道：“清樂彆怕，大姐姐幫你罵過二姐姐了，來，吃顆糖，忍一下，到了前麵，咱們就能休息了。”

顧清樂吃到酸酸甜甜的話梅，再看著大姐姐對自己甜甜的笑，心裡的緊張也減少了，任由淩姨娘抱著上了馬車。

回到馬車上，顧清歡向她討糖吃來著，顧清語放了一顆在她嘴裡，顧清歡直嚷著好吃。

她給顧清樂的是洱寶話梅，暈車必備神器。

討要了三次後，顧清語道：“不可多吃，吃多了牙齒咬不動東西了。”

顧清歡撇撇嘴，打趣說大姐姐小氣，車內兩人嬉鬨著，氣氛一度很好。

而反光後麵的馬車裡，因為顧清樂的暈車，原本不和諧的四人，氣氛再次降到冰點。

秦姨娘本就看不慣淩姨娘幫著顧清語給大家做飯，博取顧寒遠和一眾人的讚賞。

顧清婉更是見不得顧清語對彆人好，尤其現在這個才五歲的顧清樂也得顧清語照撫。

憑什麼？

她恨恨的看著顧清樂，滿腔激憤無處宣泄，抬起手朝顧清樂臉上招呼過去。

顧清樂嘴裡還含著話梅，不防這一巴掌，話梅核尖將牙齦劃破，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大哥哥，咱們還有多遠能到景樂鎮啊？”前頭，顧清語剛問完，就聽到顧清樂哇哇大哭的聲音。

馬車又停下了，顧清婉看著慢慢收回的手，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顧清語朝後頭問道：“淩姨娘，清樂又吐了嗎？”

秦姨娘動作倒是快，捂住淩姨娘的嘴巴，小聲道：“不許說，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顧清禮放下韁繩，掀開簾子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驚訝問道：“兩位姨娘，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