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研究了一會,也沒研究明白,隻好暫時作罷。
躺回床上,顧清語終於體會到了大床墊和乳膠枕帶來的舒適感。
這些天趕路,不是和彆人擠一塊,就是睡的地方環境艱苦。
躺在這香香軟軟的一米八大床上,她隻覺得整個人都放鬆多了。
她接過邱燕遞過來的奶瓶,塞到哼哼唧唧的小寶貝口中,小寶貝很快吮吸起來。
看著軟軟糯糯的小團子,顧清語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小臉。
邱燕收拾完,也過來躺下。
“燕子,咱們要不給他起個名字吧?”
“好呀,我早就想好了,叫錦誠,希望他以後錦衣玉食、誠實守信。你覺得怎麼樣?”邱燕問道。
“錦誠,這名字不錯,寓意也好,那就暫時這麼叫吧!”顧清語重複念了一遍,覺得還不錯。
邱燕得意道:“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給起的?”
顧清語看著她欠揍的樣子,一巴掌拍過去,邱燕躲開了。
兩人嘻嘻哈哈打鬨著,顧清語一隻手扶著奶瓶,另一隻手敵不過邱燕,很快便落了下風。
鬨了一會,兩人又聊起了前世的事。
顧清語從穿越過來,一直忙著趕路、逃命、打怪(哦,打壞人),還沒和邱燕好好理理穿越的事。
“你說這房子跟著咱們一塊來了,那在廣市那邊房子還存在嗎?”顧清語盯著屋頂問道。
她當時買的是十一層,也不知樓上鄰居的房子會不會塌陷?
邱燕也很迷茫,她搖搖頭,“咱倆是一塊消失的,也不知道麗姐和鳳姐她們能不能看到咱倆的屍體?”
顧清語有很多不解,邱燕是在她家新房門外穿的,她是在臥室穿的,可是原來的屍體去哪兒了?
兩人說起科室的同事,又聊到各自的父母親人。
也不知那邊口罩問題怎麼樣了?爸媽有沒有解封?他們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沒了,得承受多大的打擊?
兩人說到最後,都沉默了。
廣市,她們再也回不去了。
錦誠喝完了奶,邱燕將她抱起輕輕拍著嗝,顧清語將奶瓶洗了,放消毒器裡按下按鈕,關了燈。
顧清語躺回床上,腦子裡全是爸爸媽媽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
良久,聽著耳邊傳來兩道均勻的呼吸聲,她才漸漸睡過去。
一夜好眠,第二日她是被智能音箱的鬨鈴喊醒的。
就連半夜錦誠喝夜奶,她都沒醒過來。
七點的鬨鈴,昭示著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她伸個懶腰,快速爬起換好繁瑣的古裝,洗漱好就溜回了小院的房間裡。
聽著院子裡已經有聲響,顧清語打開門,裝作剛起來的樣子,打著哈欠,和院內洗著臉的淩姨娘問了聲好。
“大姑娘,你起了?”淩姨娘回應一聲,繼續道:“妾身這就去給你備水。”
“不用不用,你管清樂就行。”顧清語擺擺手拒絕。
“我出去轉轉。”顧清語說著,就往大門外走。
一會還要趕路,她得提前去給大夥備些吃食。
“大姑娘,你等等”,淩姨娘緊張地叫住她。
顧清語以為淩姨娘需要買東西,回頭問道:“姨娘,怎麼了?”
淩姨娘往顧清暉的房間看了一眼,在顧清語不解的眸光下道:“等一下,讓大公子陪你一塊去吧?”
顧清語明白了,淩姨娘是害怕她一個人出門危險。
“去哪?”顧清暉的聲音隨著門“吱呀”一聲響起。
“大哥哥,你起了?”顧清語打著招呼,然後道:“我想出去買些路上用的東西。”
“不用去了,去了也買不到。”顧清暉歎了口氣,慢慢說道。
顧清語皺眉,西南旱災已經波及到慶縣了嗎?
她坐下來,聽顧清暉說了慶縣現在的局勢。
原來,那日她暈倒後,顧家人簡單收拾後,就上了馬車,著急忙慌地趕到這最近的慶縣。
結果沒想到,因為流民泛濫,慶縣的城門早在二十天前就關了。
如今整個慶縣草木皆兵,生怕激起難民的憤怒,將這城門給撞破了。
城中的糧食早斷了,那些米糧店彆說售賣,有點糧全留給自家人了。
慶縣縣令嚴令不得放任何人進城,漸漸地所有鋪子也關門歇業了。
他們那日趕到慶縣,就被守城的士兵當作流民驅趕。
最後還是顧寒遠拿出了皇上的聖旨,說家中兒女受傷嚴重,必須進城看大夫。
好說歹說,又花了十兩銀子打點,最後才被慶縣縣令派人偷偷從角門接進來的。
顧清語這才明白她們為什麼沒住驛站,而是租了這麼個小院子。
“這麼說來,那些流民就在城外,咱們出去豈不是更危險了?”顧清語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