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一半,白天突然打算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一展歌喉。
他那有些沙啞的嗓音低低地唱著歌詞,聽來彆有一番風味。
隻可惜有人不欣賞,柳清明閉上眼,頭靠在座椅上,一言不發。隻當一陣風從耳邊吹過,至於製造風的那個人也自動的被他忽略掉了。
“玉山白雪飄零燃燒少年的心
使真情溶化成音符 傾訴遙遠的祝福
唱出你的熱情伸出你的雙手
讓我擁抱著你的夢 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麵孔
讓我們的笑容充滿著青春的驕傲”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唱,一個靜默。但也有種彆樣的和諧。
一首歌還沒唱完,柳清明家已經到了。
臨彆之際,白天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柳法醫,我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怎麼也不請我上去坐坐。”
“寒舍凋敝,不堪貴人駕到。還是算了。”
柳清明抬腿就要走,不妨一隻手被拉住。他側目而視,白天神色認真,“那我能提個彆的要求嗎?”
柳清明眼神帶點疑惑,“說來聽聽。”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怎麼老是對我夾槍帶棒的,我到底哪惹到你了。”
白天早就想問了,警局其他人雖然待遇比他好不到哪去,但是他就是直覺柳清明不待見他,這點不待見讓他苦思不得其解,實在不知道那得罪了這人。
這下輪到柳清明詞窮了,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之前你瞧不起我這種原因,而且當時確實不是白天一人的錯,柳清明自己也確實是沒把本職工作做好,隻是他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他其實並不是那種會將彆人說的話放在心上,並且還用這麼幼稚的方法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說不出口,兩人之間氣氛微妙。
片刻,“我承認,我確實對你有意見。但是,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這樣了。你放心。”
這話落在白天耳中,簡直如同驚雷落地,砰地一聲炸在他的心上。
“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算朋友了。”
聲音平靜,包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嗯。”另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看在剛才那碗椰子雞的份上,就算我不答應,隻怕它也不同意。”
白天得了答複,也沒在阻攔人家回家的路,轉身讓開。
“天色不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聽起來和剛才沒什麼區彆,隻是走路的姿勢出賣了他,柳清明默默地看著,也!沒出聲提醒。
就這樣,白大隊長同手同腳的開著車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天就來警局了,每個路過他身邊的人都忍不住問他是不是中彩票了。
白天故意板著臉,讓他們不要胡說八道。其他人一看形勢不對,立刻做鳥獸散,老虎的屁股也要有命才能摸。
剛好展立去拿這次案件相關資料才回來,就發現辦公室氣氛不對,他捅了捅白天,小聲的說:“咋了,你發火了。”
白天給了他一個白眼,從他手上抽出文件,仔細地看了起來。
展立摸了摸鼻子,肯定是這老虎在辦公室乾了什麼,一抬頭,就看見陳右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他心下了然。
正好白天在一旁專心的分析案情,他慢慢的挪動腳步,還沒走到陳右身邊,就被白天叫了回去,白天隻施舍給他一個眼神。
展立有些心虛,趕緊做狗腿狀在一旁等候吩咐。
“這個京華小區沒人報失蹤,那就說明這具屍體應該不是這個小區的人,但也不排除有人殺了人以後,做了偽裝。你再派人挨家挨戶的排查有沒有常駐人口外出幾個月沒回來的。然後聯係這些人,看看是不是在外地。”
接著又說道:“物業監控有沒有拍到可疑人員進出。”
“沒有,我們查看了大量監控,包括周邊路口,都沒有發現有什麼行跡詭異的人。都是小區的業主正常出行。”
展立站直了身體,“把範圍擴大,看看周邊其他地區有沒有失蹤案件。”
“通知所有人,把整個小區在摸排走訪一遍。”
“收到。”
警局的車呼嘯而過,警燈發出紅藍相間的光芒。
小區裡發生了這麼重大的命案,物業也十分重視,不僅安排了更多的保安值守,更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在小區裡巡邏一圈。
白天他們到的時候,正好趕上巡邏結束。
“警察同誌,自從上次發生案子以後,我們這就加強了安保人手。還在視線盲區安裝了不少監控。”
物業負責人一看到白天,就跟看到親人一樣,這個案子給他們帶來的壓力也很大,當初剛在下水道打撈到頭骨的時候,可是有很多業主看著呢,這幾天業主群裡都炸了鍋了。全都是說物業不作為的,交的物業費都去哪了,發生這樣的事都不敢住在這了。生怕下一個是自己。
物業被圍攻的焦頭爛額。連夜貼出招聘廣告,又加裝了監控設備。這才讓業主安靜下來。
因此,沒有比物業負責人更想破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