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願默默地在心裡貶謫資本家目中無人以自我為中心。
溫枕舟越過薑願徑直往酒樓裡走,薑願沒來得及阻止,在心裡默默地為溫枕舟的到來捏把汗。
薑願將門關上,兩手揣進口袋裡,她跟在溫枕舟身後,“我知道你們有錢人喜歡仗著自己有權有勢愛壓榨人,但你買我的樓確實有些過分了,難道我不用營養家糊口的嗎?”
小小從薑願腦海裡鑽出來,它的存在隻有薑願能看到,麵對溫枕舟,小小撲騰著湊近觀察,不經意的眼神碰撞,嚇得小小立刻退了回來。
薑願看向小小,“怎麼了?”
小小臉色不太好看,“主人,他好像看得見我。”
薑願皺了皺眉,這並不是小小第一次在有外人的場合下露麵。
溫枕舟眸光薄涼望了圈這隻有兩層的小酒樓,他閒散繾綣靠著木質收銀台,修長白皙的指尖摩挲著雕刻的紋路,“你開個價。”
薑願很是不喜歡溫枕舟那唯我獨尊的口吻,她雙手抱臂,很認真地考慮起轉買酒樓這件事。
良久,她做出了個決定。
“你想要我的酒樓可以。”薑願緩步走近溫枕舟,故作堅定強勢地說道:“把你在古玩城買的玉鐲給我,還有你們家祖傳的百芍果腹。”
溫枕舟凝著她,不由得笑了,“胃口蠻大。”
薑願驕傲地抬了抬下巴。
溫枕舟點燃一隻煙,滾輪打火機擦過一聲,煙頭冒著猩紅,煙霧繚繞,淡化了他桃花眼中夾雜著的犀利。
“咳……”
薑願捂著口鼻往後退了好幾步,拉遠了與溫枕舟的距離,她黛眉往上抬,“你就不能尊重點我?”
他睨了眼她,沒說話。
“我的條件就是這樣,你要是不答應的話你就回去吧。”薑願擺了擺手,將門敞開,示意溫枕舟速速離去。
溫枕舟站直身子,抬手將煙掐掉。
酒館裡的桌椅都是木製的,存在火星很容易發生事故。他是直接用指尖掐滅的,他皮也不糙,被燙傷的那塊地方暈著紅。
薑願頓了下,在溫枕舟還沒有離開時,她將窗戶打開通風透氣,嘴上教訓他,“我發現你這人還挺不會愛惜自己的,這麼大個人了。”
薑願去提了醫藥箱,從冰箱裡拿了一小塊冰塊放在濕毛巾裡包裹著,她剛想去碰溫枕舟的手打算給他降溫處理,沒想到他卻避開。
男人冰冷的聲音沉沉地從薑願頭頂上砸下來,“不要隨便碰我。”
“你這人……”
薑願不耐地抬起頭,與溫枕舟近距離相處,看著他那張風光霽月不染世塵似的臉,她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
薑願的手還僵在半空中,她看著溫枕舟,絲毫不畏懼他怒視,“之前你救了我一次,我幫你也算是還你人情。你是沈星嶼的表哥,以後說不定還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溫枕舟蹙著眉,周身溫度似乎也在急劇下降。
薑願沒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哪裡不對勁,她點了點頭,“現在我年紀輕想搞事業,以後說不定就真按我父母的意思跟沈星嶼結婚。”
這是薑願目前所想,她附加了句:“假如沈星嶼願意的話。”
“嘖。”
溫枕舟冷笑了聲,他看著角落裡堆著的泡麵盒,不禁想到那日他救她,她趴在他懷裡說沈星嶼不要她。
他收回目光,低低地喊了聲,“薑小姐。”
薑願疑惑,眼神迷茫,不知道溫枕舟為什麼又要喊她薑小姐。
溫枕舟俯首靠近她耳畔,“突然覺得,表哥跟表弟媳挺刺激的。”
薑願一臉茫然,“我們的關係,有什麼好刺激的?”
“真不懂?”
“嗯。”
溫枕舟問:“以前沒談過戀愛?”
薑願搖頭。
撒謊。
薑家大小姐自小不受父母寵愛脾氣暴躁一身反骨,情竇初開時就跟學校裡男同學在小樹林談戀愛,三天兩頭換個男朋友,畢業的時前男友都不帶重複的。
薑願不是很想跟溫枕舟聊這些日常,把冰塊遞給他,“敷著吧。”
溫枕舟麵色淡然接過,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隨便壓了壓燙傷的位置就把冰塊還給薑願。
無奈之下,薑願隻好自己上手給溫枕舟敷著冰塊。
在不觸碰他的情況下。
薑願突然覺得自己挺好心的,滿懷欣喜地詢問溫枕舟,“要不,你把玉鐲賣給我?”
溫枕舟瞥了眼她,扔下冰塊,二話不說地轉頭就走。
薑願深思片刻,將冰塊丟進水槽裡,“什麼人啊天天擺著個臉色。”
“主人。”小小從外邊飛快飄進來,“外邊來人了。”
薑願愣了下,“誰來了?”
“沈星嶼,你那個未婚夫。”
剛走一個,又來一個。
薑願忽然覺得有些疲憊。
.
沈星嶼下車後就直奔不二酒館,他一直以為薑願不著家又是在外邊流浪翻垃圾桶撿垃圾吃,生活實在是過不下去就會回薑家。
他尋不到她蹤跡讓人去查,這才知道薑願在西棠街開了家酒樓,生意順風順水,但前幾日出現了食品安全問題如今正處於閉店之中。
聽彆人說她是被針對,薑願肯定是第一次做生意,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才迫不得已選擇閉店。
對於生意人來說,閉店帶來的損失必然是重大打擊。
沈星嶼在知道薑願就在西棠街時就立刻趕了過來,上次在薑家他沒有幫她,所以這次他特意買了條鑽石項鏈作為補償。
當他興致盎然打算給薑願一個驚喜時,就看到了他的表哥溫枕舟從不二酒樓裡出來。
他走上前去,“表哥。”
溫枕舟象征性地點頭,目光並未給予沈星嶼半分,他大步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坐進去。
沈星嶼跟上去,“表哥。”
溫枕舟偏頭看他。
沈星嶼手裡提著裝著鑽石項鏈的禮盒,他梗著脖子,儘可能做到在隻比他大幾歲的溫枕舟麵前不那麼稚氣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