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落地窗後,男人神情寡淡,眸色冷清,望著枯枝上的白霜。
忽然起了陣風,他麵頰冰冷僵硬,風席卷著一張紙,從窗台飄入最終落在巧然落在地麵上。
他走過去,攤開那張紙,見到的第一眼就是“不二酒樓”四個大字。
全部展開,一張粘性不太好的便利貼紙掉了下來,上麵寫著:有空來嗎?”
近來薑願的字在網上被網友議論,寫得歪七扭八很像小孩啟蒙初次拿筆寫字。
這一看,溫枕舟就認出了這是薑願的字跡。
這麼大個人,字能醜成這樣的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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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願讓小小去送信後就拿著手機在回複微信消息,工作號的微信每天都有很多消息,但大部分都是無關緊要的,可以直接忽視不回,但薑願空閒時間還是會回複部分的。
用戶a:薑姐姐吃飯飯了嗎?
用戶b:姐姐俺可以問一下開VIP要多少錢嗎?
用戶c:姐姐為什麼不發朋友圈!【怒吼】
……諸多這類問題,對於工作忙碌的人來說,是完全沒有回複的必要。
微信的消息小紅點是清不完的,薑願回複了幾個人,人家發一連串,手機接收消息的聲音響個不停。
一個小時後,薑願眼睛疲勞地把手機扔在一邊充電。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薑願躺在座椅裡,沒有受傷的那一條腿屈著,“進來。”
女員工推門進來,兩眼冒星星,“老板,外麵有人找你。”
“誰啊?”薑願說:“假如又是沈星嶼的話就彆理,假裝看不到他就是了。”直接趕走的話被人看到容易編扯些有的沒的到處亂說,給酒館帶來不好的影響。
女員工扒著門,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不是沈星嶼,而是京市最有名的溫爺找你,車就在酒館樓下,招眼得不得了。”
薑願頓了下,一個小時前小小去送信,一個小時後溫枕舟就直接到她酒館這裡了,她連忙站起身拿起拐杖,“我下去看看。”
“行,我來扶你。”女員工把薑願扶到樓下,就去忙自己手裡頭的事情。
薑願沒有直接直接從酒樓穿過從大門出去見溫枕舟,而是繞了圈才走到溫枕舟的車旁邊,她敲了敲車窗。
車窗搖下,露出溫枕舟那張五官立體俊逸的臉,他脖頸上纏著條棕白係格子圍巾,整體看著莫名有幾分柔和,給人的感覺沒那麼不好基礎。
薑願盯著溫枕舟的臉兩秒,問道:“你怎麼來了?”
溫枕舟扯了張便利貼放到薑願眼前,低著聲,“不是你想讓我來?”
薑願指著酒館門前放著的牌子,“距離活動時間還有兩天,今天才周三,活動時間是在周末,給你的那張海報上也明確地寫了時間的。”
溫枕舟沉著臉看她,“故意的?”
“什麼?”薑願有點懵。
溫枕舟將便利貼貼在薑願腦門前,車窗搖上,車子利落地開走了。
薑願還沒反應過來,便利貼就掉地上的,她彎腰去撿,腿一折,整個人就單膝就跪地上去了,地麵是水泥地,這一磕直接就是鑽心的疼,她艱澀地撐著拐杖想要站起來。
下一秒,腰上忽然多了隻有力的手臂,熟悉的味道侵蝕著感官,熟悉的騰空感讓薑願感到很是意外。
她望著男人精致下顎,“你怎麼又回來了?”
“跪都跪了,假裝看不見很難。”
薑願疑惑片刻,反應過來,她一拳輕輕地拍著他寬闊的肩膀,“我那是不小心摔的。”
“住哪?”溫枕舟問。
薑願指著來時那條路,“從這裡走,酒館的後院就是。”
溫枕舟把薑願抱回住所,助理撿起拐杖遞給薑願,隨後把車開到稍微空些的地方停。
薑願的住所是員工宿舍,一整棟樓都是酒館裡的員工居住的,每個人的房間都很小,薑願的房間是兩個小房間打通後合二為一的。
空間大,但也很簡陋。
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個衣櫃,再也沒有其他家具。
衛生搞得也不是很好,角落有木屑,地板上還有腳印。
薑願怎麼說也是薑家大小姐。
溫枕舟問,“為什麼不回家住?”
薑願搖了搖頭,“他們隻想讓我嫁給那個沈星嶼,我可不想嫁,回去了還得看他們臉色,還不如我自己住這舒服。”
“寒磣。”溫枕舟點評了句。
薑願倒也沒覺得溫枕舟哪裡說的不對,“符合我的身份。”
“對了。”薑願說:“我們店裡在搞活動,高級VIP隻需要充值一千塊錢,這一千塊錢你平時來可以直接在卡上扣的,我給你留了個名額。”
溫枕舟沒有坐的位置,他站在邊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專門為我留的?”
薑願點頭,有些自信地說:“你那麼有錢,一千塊錢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收款碼。”
薑願把還在充電的手機撈過來,打開二維碼給溫枕舟掃,嘴邊還不停地給他推銷,“我們店裡的東西味道還是蠻不錯的,它能經營到現在說明還是有點實力的,而且我們員工回家的時候也會打包剩下的,說明衛生味道什麼的都過關,以後說不定還有人投資……”
“XX到賬1000000元。”一道機械女聲打斷。
聽到這個數字,薑願絮叨戛然而止。
她震驚地看著溫枕舟,磕磕巴巴地說不出完成的話來,“你、你怎麼……給那麼……那麼多錢?”
“投資。”
溫枕舟收起手機,“還有工作,走了。”
薑願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短短幾秒,溫枕舟的形象在她心裡突然變得高大威猛起來。
待溫枕舟走後,薑願許久才回過神來,她捏了捏自己的臉,疼得她吸了口冷氣。
原來真的不是在做夢。
“啊啊啊!小小,我們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