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清脆地哢擦的一聲,伴隨著的是沈星嶼的吃痛驚呼聲。
薑願感覺到那陣聲響響起時她手臂上的禁錮一鬆,她側了側身,就看到沈星嶼捂著那折了的手臂一臉憤怒地瞪著溫枕舟。
溫枕舟氣勢沉著凜然,一言不發,卻也在表弟和外人之間選擇護她這個外人。
薑願心裡忽的感動,她往後退了步看著沈星嶼,“我再說……”還沒說完,就被沈星嶼打斷。
沈星嶼身上散發著濃濃寒氣,“表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夠明顯?”溫枕舟神色寡淡地看著沈星嶼,“你若是還想當你的公子哥以後彆出現在她麵前。”
薑願抿了抿唇,抬眼瞥了瞥他,覺得這話有些誇張,但是從溫枕舟嘴裡說出來,這話就不會是個玩笑話。
沈星嶼麵色難堪,“表哥,我跟願願青梅竹馬,你跟願願差好幾歲,你們不合適。”
溫枕舟不屑地發出輕嗤的聲音予嘲諷,他抬起手,指尖修長的大掌扣住薑願的後腦勺,在女孩懵懂遲鈍的目光下,他俯身輕吻著那柔軟紅潤的唇,宛如蜻蜓點水,戛然而止。
他站直身,眸光灼熱地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薑願,“這不是挺合適。”
薑願慢半拍地思緒回歸,憤然想給溫枕舟的逾越扇一巴掌,但顧及沈星嶼在場,剛好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讓沈星嶼死了心。
她低聲附和著,“確實挺合適的。”
一分一毫的希望都沒有,沈星嶼萬般創擊,玫瑰花束陡然落在地,他連連後腿,幾乎是落荒而逃。
沈星嶼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範圍內,薑願默默地攥緊拳頭火冒三丈地看著溫枕舟,一整個要算賬的架勢,“你這人怎麼還亂親人呢!”
“親都親過了。”溫枕舟回答得雲淡風輕,好似方才宣誓主權的他不是他似的。
薑願一拳砸在溫枕舟的肩膀上,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砸痛他讓他長記性,反倒是她手有些痛。
在溫枕舟看來,薑願就是惱羞成怒。
“對你負責成不成?”
用薑願那古人的思想,姑娘家講究的就是名譽。
果然,此話一說,薑願臉都爬上了一層緋紅。
溫枕舟垂眸靜靜地瞧著,薑願愈發覺得不好意思,捂了捂臉,甩頭就走了。
溫枕舟低笑抬步跟上。
把薑願送到酒館時十一點左右,酒館裡大門掛著暫停營業的木牌子,裡邊員工在打掃衛生。
薑願進店裡待了會兒,抱著那桶爆米花回房間,她把小饕餮放出來,把那桶爆米花給小饕餮吃。
從亭台樟扛回來的被褥堆在房間的牆角做小饕餮的窩,小饕餮趴著,一顆一顆地吃著那為數不多的爆米花,許是後麵吃得有些累了,張大嘴一口將包裝盒也給吞了下去。
洗漱後的薑願就躺在床上跟小小探討感情的事情,她從小到大遇到過不少示愛的,但是對方會嫌棄她是屠戶之女,她身上有若有若無的臭味,對方難以忍受這股嗆鼻的味道。
若非她現在開的不是酒館,也不知道溫枕舟會不會嫌棄她,還會不會說出對她負責的那種話。
“主人,溫爺有錢有顏,我們在這裡跟他一起倒也沒什麼,而且他還能給我們提供百芍果腹,還能給小饕餮提供大房子住,饕餮的生活起居他都能承擔。”
“當然,他也可以多承擔我們的嘿嘿。”
薑願不解,摸著自己的臉蛋,“難道他也喜歡我這張臉?”
小小點頭,“可能。”
“愁。”
於是,薑願愁到半夜都還沒睡。
淩晨四點進到酒館,酒館裡亮著燈,負責準備食材的三名員工在搬運裝著食材的箱子。
其中一個員工中途接了個電話。
“老板,王老板說他們那邊那一個骨乾沒有來,豬還沒有殺得,可能要晚點才能送來。”
王老板是豬肉的提供者,上個月才開始與酒館合作的,主要是隔日提供新鮮豬肉。
薑願想了下,道:“我去幫忙。”
員工笑了笑,“老板,你一個姑娘家去那裡多不好,殺豬的都是些大老爺們。”
“小場麵,沒事。”
薑願本就出身屠戶家,親臨殺豬的場麵數不勝數。
抵達王老板的豬肉店後麵空地,豬叫聲時時驚起,幾個男人躍躍欲試用工具困著鼻子在流血的豬。
公豬身形龐大,掙紮力氣堪比數名成年男子力量。
薑願係上圍裙,與王老板眼神招呼,她拿上工具,快速利落地結束了公豬的生命。
屠戶並非無情,忌諱拖延他們疼痛的時間。
工具滴著血跡,血液淌了一地。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畫麵驚愣了。
王老板回過神,看著匆匆趕來的薑願,嘿嘿笑了兩聲,“薑老板。”他指著躺在地上公豬,“好身手。”
薑願不以為然,“先清理吧,七點把豬肉送過去。”
“得嘞。”王老板招人去處理淋漓現場。
薑願摘下圍裙,剛打算去找地方洗手的時候,她發現了遠處手機支架固定著一部手機,她問王老板,“這是什麼?”
“手機啊。”王老板笑著解釋道:“小李最近搞那個什麼直播,我們殺豬的時候他就把手機放在這直播呢!”
薑願頓了頓,她的身份會不會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