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 雪白的枕頭上散落著幾顆血珠(1 / 2)

不過半個小時,不二酒館老板薑願和京圈大佬溫枕舟戀情曝光,這消息在網絡上傳得沸沸揚揚,網友自行站隊,被分成兩批。

“姐姐跟溫爺長得就像一對,郎才女貌地走在一塊多賞心悅目啊!”

“感覺姐姐好單純,溫爺感覺情場老手,是來摧殘姐姐的。【玫瑰枯萎】”

“偷偷‘暗戀’溫爺多年,知道溫爺跟姐姐談戀愛,我覺得溫爺配不上姐姐是怎麼回事?”

“看著好彆扭,姐姐真的好古典美女,長得辨識度也高,溫爺站在旁邊凶神惡煞的,真的好像反派!姐妹們!你們懂那種感覺嗎!【抓狂】”

“……”

作為話題主角的兩人對於網絡上的議論全然不知。

車子在一間小院停下,周圍似是密林,卻又隱隱透著亮光,想來遠處還有其他住戶。

院子青磚瓦房,門口是木頭和瓦片結合製作的,裡邊的小二棟是木頭搭建的,屋頂依然是瓦片搭起來的三角。

院中有暖白燈籠照明,四處柱子上掛著盞吊燈,是用電子統一操控。院中立著石桌椅,藤編竹椅上放著個流蘇黑格紋的抱枕。而這番景象居於一顆桂花樹下,遠處圍牆搭著葡萄架,葡萄架旁還有棵菊樹。

薑願在決定租酒樓店麵時一眼相中西棠街,正是因為西棠街的裝修風格很像屬於她的世界,她來這時間不長,走過的地方談不上多,至始至終給她熟悉的感覺是西棠街,而現在,眼前的這座院子是第二個。

她的家,是沒有圍牆的,院子裡砌著石桌椅,時常天還未亮院子裡就有她爹與好友的談話聲,清理豬肉後,爹推著車子外出擺攤。

薑願不易覺察地收拾了下情緒,扭頭看向溫枕舟,“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參觀我們的新家。”

琵琶放在車上,溫枕舟朝薑願伸出手。

薑願兩手僵硬地垂在腿側,見溫枕舟伸出手,想到二人目前的關係,她猶豫不決地手指隻是動了動。

似乎直接拒絕不太好,可是無名無分手牽上,多不成何體統。

然而,薑願在打心理戰的時候,溫枕舟就像失去耐心似的抓住她的手,少女指尖纖細柔軟,握著像是某種擺在博物館裡隻供觀賞的藝術品,他對有市無價的藏品不稀罕,珍奇也不寶貝,第一次,他有了小心翼翼的感覺。

溫枕舟牽著薑願往裡走,院子裡亮著燈,燈籠燭火娓娓燃燒著,他帶著她參觀這座古代與現代結合的院子。

樓下廚房是獨立的,像個小亭子倚仗著圍牆,但靠著圍牆又鋪了一條十字路,上麵搭著烏瓦遮風避雨。

樓下是客廳,客廳裡家具稀疏,還未來得及布置。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是建在外麵,木製地板,走上去並不搖晃,底部有水泥拖著,很穩妥。

二樓有三個房間,一個主臥,兩個偏小的是空房間。主臥是經過布置的,家具齊全,大到床,小到陽台上的綠植。

薑願想,這張床和陽台上的圍欄去除掉,真的很像她的房間。

溫枕舟轉過身去時,發現薑願眼睛紅得不像話,原本以為她會是感動,不想,她抽了抽鼻子,失態地捂著臉,說了句:抱歉,我隻是想家了。

溫枕舟頓了頓,想到她今天在酒館辦的生辰宴。他讓助理特意去查過薑願的生日,薑願出生年月是七月四。而今天薑願舉辦的生辰宴早上了差不多三個月。

或許,她是薑願,隻是她不是薑家的那個薑願。

溫枕舟抬手輕輕地拍了下薑願柔軟的腦袋,她頭上戴著發飾,沒有拍太重,他上前了步,攬肩將啜泣的女孩欲做摟懷裡。

下一秒,薑願兩手推著溫枕舟堅硬的胸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像是想拒絕,但又不好明說。

溫枕舟把她手挪開,嗓音清潤溫柔,“我抱抱你。”

薑願哽了下,恍然發覺鼻尖灌滿了溫枕舟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墨香氣味,品質廉價的字墨氣息刺鼻,昂貴些的墨水氣味較輕,衣物被侵染,不難留下些許淡淡的味道,聞著莫名地令人心安。

她往男人肩膀上埋了埋下巴,輕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片刻後,那因熟悉環境產生的思鄉情緒得到了緩解。

溫枕舟鬆開了薑願,下樓去廚房給她做長壽麵。

從古至今,都有生辰日吃長壽麵這一傳統,長壽麵代表著長壽、平安、健康。

薑願一身紅衣,麵紗隨意放進腰間佩戴的錦囊中,她繞著溫枕舟走了兩圈,見他挽著衣袖有些無從下手的模樣,她不禁皺眉深思,“你到底會不會?“

廚房裡有灶台和火爐,還有劈好整齊堆疊的乾柴,唯獨沒有電子鍋爐或者煤氣這類的廚房工具。

到底是薑願看不下去了,隻好親自上手,她挽起衣袖捧起那個大鍋到水井旁清洗鍋裡,將需要的廚具都清洗了遍,她把鍋放回灶台裡,蹲下身拿打火機用細小易點燃的乾柴起火,隨著火勢越大,她塞了兩根粗柴火進去。

溫枕舟倒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見鍋中冒著熱煙,水分被蒸發,他往鍋裡倒了兩碗水,拿了提前準備好的麵放了些進去,掛麵很容易熟,溫枕舟放油又放鹽,洗了幾根青菜放進去,又敲了兩個雞蛋。

薑願中途收到了個電話,她去外麵接聽。

“怎麼了?”

這通電話是員工打來的,員工語氣著急,“老板,你現在在哪裡,怎麼還不來切蛋糕?”

薑願語氣平淡,“蛋糕你們自己切就好了,我現在在外麵呢。”

員工一臉抓急,“老板,這是你的生日蛋糕,當然是由你這個壽星來切的啊!”

“居然還有這種說法。”薑願回頭看了眼拿筷子攪拌鍋裡的麵條的溫枕舟,他看著就像是不食煙火,如今混著煙火卻好像也與煙火相互獨立,他依然可望而不可即。

薑願收了心,對著手機說道:“在我們這不用這麼講究,一起切蛋糕分就好了。”

通話結束後,長壽麵也煮好了。

溫枕舟把麵端到桌上,薑願很自覺地去取了兩雙筷子洗乾淨。

她坐在桌前,攪拌了下那碗麵低頭吃起來。長壽麵是一根的才好,可惜這個時候條件有限。薑願以前過生時娘偶爾也會講究用一根麵做長壽麵,後來家裡生意忙了,長壽麵也就用普通的掛麵代替。

溫枕舟坐在另張椅子上,薑願咬了口荷包蛋,看著他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們酒館今天也有長壽麵,我看過但沒吃過,但看賣相就知道比你做得好吃。”

溫枕舟臉色微微一沉,他看著嘴唇上還沾著口紅的薑願,把紙巾拿到她麵前,“把口紅擦了再吃。”

薑願還挺喜歡這個世界的胭脂水粉,“不要,等會兒吃著吃著就掉了。”

“吃進肚子裡?吃多了得癌。”溫枕舟儘量把語調放得平和。

薑願知道癌是什麼,在這個醫療發達的時代,癌是無藥可救,能做的隻有延長生命。

薑願沒有再反駁溫枕舟,乖巧地抽了張紙巾將嘴唇上的口紅擦拭乾淨。

鍋裡還有麵,薑願吃了幾口便問溫枕舟,“你吃過晚飯了?”

溫枕舟瞥了眼她,“嗯。”

“那吃點夜宵吧。”薑願去給溫枕舟盛了一碗麵。

兩個蛋,一個蛋進了薑願的肚子,還有一個蛋放進了溫枕舟的碗裡。

薑願不喜歡吃麵,剩餘全給溫枕舟解決了。她經營著酒館,知道男性比女性胃口好,吃食分量大。

天色越來越暗,薑願坐在院子裡的竹編藤椅裡晃著,它像個小秋千,隻可以前後擺,她看著上空耀眼明亮的星星,問溫枕舟,“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