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也是普通人,喜怒哀樂一樣不少,也有自己的限製。”
“那你呢,你選擇了做自己,還是聽從他們的安排?”
“當然是要奮力做自己啊,隻是過程十分艱辛,已經徹底跟我爸翻臉了。”
“那你最終做到了嗎?”
“做到了,現在在知名投行工作。”
“喔,大佬大佬,膜拜膜拜。那你是怎樣完成反抗的?”
“堅決不考清華,去了北大。”
阿彪發了三個破涕為笑的表情。“雖然大佬就是大佬,不過感覺沒差彆啊,北大光華嗎?”
“嗯。後來去牛津讀了博士。”
“喔!那你為啥回國?”
慕容沉默了一會道“某種程度上是因為反抗無力。他們拿生病做要挾,說就我一個孩子,不回來他們死不瞑目。”
“這招是真的絕,拿生死做要挾的招數,沒人招架得住。”阿彪驚歎不已。阿彪一直覺得自己是被家人拋棄,沒人管的孩子,可通過慕容她發現,原來家人管太多也並不是件快樂的事。管與不管,都不能讓人快樂,這個世界真奇妙,人類的心靈也真奇妙。
“對呀,所以我等於還是被他們控製著,很無奈。要我不是獨生子女,還能喘口氣,獨生子女是真的孤獨又窒息。”
“這點我同意,彆人還一天說我們多幸福,寧可不要這幸福,連壓力也一並拿走。對了,你哪年的?”
“85”
“看不出來,我以為你90後,時尚boy。”
“哈哈,真的嗎,那我還挺開心的,你哪年的?”
“94。”
“感覺你一點不像94的。”慕容打趣道。
“沒事,我不少朋友是70後,混跡大叔圈,習慣被看得很老。而且我沒覺得老是什麼壞事,老去標誌著一個人經過歲月的洗禮,拿到了時間的禮物,更成熟,更經得起世事。”
“你這觀點是真的解壓,現在人一天焦慮的,好像過了30歲,這輩子都結束了一樣。”
“還說呢,我的大叔朋友們,各個45歲要財務自由,然後折騰很多事,一會上岸一會跳下來的,結果每天苦大仇深還一身病。”
“財務自由,心不自由,有什麼意義呢。”
“哈哈哈哈哈哈,還真是我之蜜糖,你之□□。但我還是羨慕你,至少擁有一種自由,大多數人是財務也不自由,心也不自由。”
“是的,我也這麼安慰自己。”
“但沒啥卵用是吧。”
“是的,我覺得你應該懂的,以你的見識。”
“懂,當然懂,所以我也不執著那些了,就想搞好我自己,人這一生錢是賺不完的,但命是有限的,能夠享受的快樂也是有限的,快樂才是這世上的奢侈品。”阿彪道。
最後一句話擊中了慕容的心,他想知道為什麼阿彪會有這些哲思。“我也想聽聽你的故事。”
“行啊,我的故事比較長,你想聽哪一段?11歲離家,13歲一個人做手術,16歲抑鬱,19歲查出腫瘤被拋棄,22歲來北京事業飛速發展,今年查出疑似躁鬱症。”
“……好吧,還是以後見麵聽你詳談吧,看著怪嚇人的。”
“哈哈哈,行。”
他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對彼此的了解漸漸勝過了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