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即使遠嫁,秋姑娘終歸……(1 / 2)

璃璃林上火 油燈子 4826 字 10個月前

相比於陷入險境的黎洛,將軍府裡最先發現黎洛不見了的幾個人也陷入窘迫的煎熬。剛發現黎洛不見了的時候,聽荷單純以為姑娘又是趁著將軍不在府裡貪玩,怕被念叨不吱一聲早早溜了出去,她還邊抱怨邊安排茹玉上街去尋一下,又讓珍兒悄悄去守著門。

可這守了一天,都還不見姑娘回來的消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聽荷心裡發慌,一整個人心不在焉地整理著小書房。平日裡姑娘常看畫本子依舊攤在桌子上,本想摞起來,卻意外發現了黎洛留下的信。

說是信又有些勉強,聽荷壓根看不懂黎洛的簡體文字,可這鬼畫符般的字依舊讓她心驚。

“聽荷,姑娘都這個時辰了還沒回來,會不會……”同樣魂不守舍的茹玉忍不住來找聽荷。

沒等茹玉說下去,聽荷立刻打斷,“休得胡說!那些不吉利的東西,不準提!”

“可姑娘再是貪玩,也還是有分寸的人。”

聽荷低頭又瞧了瞧手中的信,深深地歎了口氣,“我剛整理姑娘的東西發現了這個。”

沒等茹玉接過細看,萍蘭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一瞧見兩人便道,“姑娘,姑娘她,她……”

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緊張模樣,茹玉耐下性子,邊拍著她的背順氣,邊柔聲道,“彆急,慢慢說。”

“我整理姑娘的首飾箱子,剛開始少了兩支款式簡單的金簪子,本想著定是混在了其他盒子裡,可翻了好幾個後才發現不止少了兩支金簪子,還少了三對耳墜子和一隻銀鐲子。”

茹玉倒吸一口冷氣,扭頭去看聽荷。沒想到平時冷靜的她此時臉色煞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三人沉默了一會,聽荷鎮定了下來,“姑娘常去的幾個地方,我更熟悉,我先去街上尋一尋。茹玉你換珍兒在門邊等著我,萍蘭你帶著珍兒像往常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萬萬不能給彆人窺出些異樣。”

說得鏗鏘堅定,可聽荷回想了一下最近姑娘的行為舉止,乖巧、聽話甚至樂意收起散漫用心去麵對林國的三皇子。這些反常的舉動和擺在眼前的東西,都在告訴她秋家這位養深閨的千金,是有預謀的離家出走了。

若是從前,聽荷還能有信心尋回任性的秋璃。可自從先前的一場大病後,姑娘是真的變了,變得連從小跟著她一起長大的聽荷都心裡沒了底。

直到夜半點燈,都沒有姑娘的任何消息,四個人便真的亂了陣腳。不敢聲張,四個人勢單力薄又毫無頭緒下,四人就這麼坐了一夜,不經事的珍兒跟萍蘭也哭了一夜。

隔天一大早,聽荷又悄悄出去尋了一遍,未依舊毫無收獲,茹玉攔住還準備出門的聽荷。“還是找吳總管去吧。”

“可真的說了,一夜未歸的姑娘,名聲怎麼辦?”聽荷猶豫。

“眼下再不跟吳總管去說,姑娘若真出個好歹可怎麼辦?姑娘這可是一天一夜都沒了消息。”茹玉說著說著,眼圈紅了。

“若是姑娘被壞人抓起來怎麼辦?”年紀最小的珍兒聽茹玉說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這一哭,萍蘭又跟著一起哭作一團。聽荷擰著眉,在屋門口站了半晌,這才開口,“茹玉,你去找吳總管,跟他說姑娘不見了。”

茹玉點點頭,抹掉眼淚起身。剛走兩步,聽荷又拉住她,“若是,若是吳總管問起來,姑娘她是怎麼不見的,就說,就說是本來一同上街想置辦胭脂水粉。街市太熱鬨,一轉眼不見的,萬萬不能說姑娘自己偷走出去的。”

茹玉又是重重點頭,步子顯得有些淩亂。還未走出院子,慌亂中就直直的撞上了人。

對方一把將她推開,失去平衡的茹玉跌坐在地上,這才看清來的人。

“什麼院子出什麼下人,眼睛呢?”能在將軍府用這樣的氣焰講話的,也隻有袁家姑娘了。

茹玉一骨碌爬起來趕緊行禮,“袁姑娘妝安。”

“神神經經的樣子。”袁芝嫻翻了個白眼,抬腳往院子裡走了幾步。

聽荷聞聲早已經趕了過來,給茹玉使了眼色,轉過頭道。“給袁姑娘請安。”

被擋住路的袁芝嫻“嘖”了一聲,上上下下掃了一遍聽荷,又望向院中涼亭處。“秋璃呢?”

“我家姑娘,正,正歇著呢。”聽荷頓了頓,“是才歇下的,估摸一時半會應該是起不來。”

“你的意思,是我來早了?”

“不,不是的。是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早膳後頭疼得緊,便歇下了。”聽荷說得結巴。

“這可真真是笑話了,這早過了寒冬臘月,這樣的豔陽天也能得風寒?是昨晚去乾什麼了吧。”

聽荷一驚,低著頭不敢吱聲。袁芝嫻見狀,抬頭又細細的環視了一遍院子,想起剛才撞到自己,慌慌張張出去的那個下人。

定是有什麼古怪!

“你若是不把你家姑娘喊起來,我也是可以坐在這等的。”袁芝嫻氣定神閒地揮揮手,身邊跟著的小丫鬟立刻去搬了張椅子來。

“這,這雖還沒有到酷暑之時。可袁姑娘也是嬌嫩的千金之軀,坐在這無遮無擋的太陽下,可不行啊。”見袁芝嫻不走,聽荷著實心焦。

“前幾日不還好好的。”袁芝嫻搖著團扇,一臉的篤定。“這做賊心虛的把戲我可是看多了,秋璃這大白天的趁著澤哥哥不在作妖,膽子到是很大。”

見這袁表妹不準備走,聽荷穩了穩神,輕聲道。“將軍此次離開,未定歸期。我家姑娘擔心將軍在外無法好生被照顧,思慮過重這才累倒的。”

“荒唐。”袁芝嫻團扇一甩,冷哼。“澤哥哥壓根就不理睬你家那位,何來的思慮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