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聊了半天,顧先幗終於知道要問當事人的意見了,“晏飛,淼淼這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人漂亮性格又好。小時候,在宴會上要回家了你還不舍抱著淼淼,說要娶回來當新娘子。”
顧晏飛冷冷開口:“您多想了。”
“恐怕不是我多想了,是我想少了吧!”三番兩次被忤逆,顧先幗想自己也是在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少人為求他辦事還要看他臉色,他自己兒子倒是天天不顧外人丟他麵子,瞬間大發雷霆,“我昨天就跟你說,今晚的飯局是和蘇家一起吃個飯,我不信你聽不懂意思,這種場和你帶個朋友過來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你顧晏飛今晚的婚事你必須同意!聘禮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過幾天就是個黃道吉日,到時候我給你給淼淼辦個訂婚宴,今年之內把婚結了。”
蘇淼父母一聽,臉上一喜。
顧晏飛抽了紙,擦拭著手指,麵無表情的抬頭:“我認為那晚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
“這是我的私事,你沒有權利幫我下決定。”
“顧晏飛!”顧先幗一巴掌啪在桌子上,“這事你沒拒絕的權利,我是你老子!老子的話你必須聽。如果你真的想要坐上我的位置,你就老老實實地跟著我的安排走!”
顧晏飛眼神冷硬,還想開口說話,一旁的池景眠在桌子地下扯了下他的褲子。
飯局頓時安靜下來,蘇淼父母大氣不敢出,蘇淼也是老實地降低存在感,以防誤傷。
咣!一聲,是池景眠把陶瓷勺“不小心”碰到了碗壁,在寬闊明亮的包廂顯地格外清晰。
飯局五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顧先幗更是拉著一張老臉,特彆不滿地看著池景眠。
飯桌上不顧長輩,光顧著低頭吃飯已經是觸犯到顧先幗了,眼下這種場合居然還沒點眼力見,發出類似抗議的聲音。
怎麼?勺子碰碗,是對他的話不滿嗎?顧先幗板著臉。
桌子對麵的池景眠一副呆愣的表情,兩隻黑葡萄眼睛僵硬地移動,看了眼顧晏飛,又看顧先幗:“叔叔,您剛剛是說顧晏飛要和蘇家小姐定親嗎?”
顧先幗皺眉,“這是我們的家事,不關你的事。”
“叔叔!”吃完大餐的池景眠終於記得還要乾正事,開始踢館子,他震驚臉,“叔叔,您剛剛說什麼?”
顧先幗皺眉:“這是我家的私事,我希望外人不要乾涉。”
池景眠充耳不聞,一臉悲切:“叔叔,您就告訴我,您是要顧晏飛娶其他人嗎?”
還沒等顧先幗回話,他勃然大怒,一下子站起來:“顧晏飛要娶彆人,那我算什麼!”
“你算什麼?”顧先幗不耐煩:“你什麼也不算,諒你是顧晏飛帶回來的朋友,我不跟你過多計較。你也彆多管閒事。”
“我怎麼就多管閒事了!”池景眠暴怒,他從顧晏飛衣服口袋掏出什麼,“啪”的拍在桌子上。
“您好好看看這是什麼?我這是多管閒事嗎?”
桌上的人探頭過去看,一個紅本本赫然躺在桌上。
池景眠表麵還是悲憤的表情,心裡小人已經瞪大眼睛,這玩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是說好的定情信物嗎?
蘇母臉色大變,率先起身把池景眠拍在桌上的紅本本拿起來,打開一看,兩眼一黑。
居然是顧家少爺和那位男生的結婚證!
蘇淼也跟著探頭看,“哇噢!”
顧先幗搶過來,隻看一眼,勃然大怒:“混賬東西!”
他把結婚證扔到桌上。
頁麵大開的結婚證上,兩位新人臉上泛著幸福的紅暈,親密地靠在一起。
池景眠悄咪咪探頭一看,叫了出來:“操!”
這玩意怎麼還變樣了?
出了飯店,池景眠拿著改版的紅本本一臉匪夷所思,“你居然還會P圖呢。”
顧晏飛把車駛出停車場,淡然道:“現學的。”
也是有這個本事,這個人就是學什麼都很快上手。池景眠把紅本本合上,扔顧晏飛腿上,這東西怪讓人感到羞恥的。
想到顧先幗黑得不能看的臉,池景眠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把這玩意拿出來就是拉仇恨值。”
池景眠開始耍賴皮了,“你記著啊,這次砸場子擔責咱倆二八分。”
顧晏飛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沒控製住麵部表情,放聲笑了出來。
池景眠真的是第一次聽到顧晏飛如此明朗的笑聲,捏著耳朵臉燥起來,底氣不足低聲嘟囔,“我沒開玩笑。”
“但是,如果你被抓回去挨打了,我也不會當個負心漢。”
顧晏飛轉動方向盤,往他新買的房子開去,池景眠沉浸在顧晏飛被他這個世界的爸抓回去關小黑屋的幻想中,沒注意到周邊環境的變化。
“不會挨打的。”最多隻是凍結他的銀行卡,但這點小問題這段時間他也解決了。
等車緩慢駛進小區,池景眠才注意到,“不回學校?”
“明天你沒課,今晚給你講下劇本。”
這個理由用得好啊,池景眠磨牙,心甘情願跟著顧晏飛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