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帶池景眠來到後街尾的一段鬨市,這是大學城附近最熱鬨的煙火地,雖說這個城市的地段寸土寸金,在此讀書的家庭非富即貴,但隱藏在街道尾巷的小地攤、燒烤店依舊是他們的最愛。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許多附近大學城的學生三個五個一塊來這邊吃飯,狹窄的街道兩邊停滿了豪車。
李淵帶池景眠來了家他平時很喜歡和兄弟一起聚餐的燒烤店。
看他頻繁看手機,以為他有事,隨口問了句:“有事?”
池景眠給顧晏飛又發了條消息過去,距離上一條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前了,他微微蹙眉。
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顧晏飛從來沒有這麼久不回他的消息。
他剛剛說的有事,是什麼要緊事嗎?他那時被頭發遮擋了眼睛,沒看到顧晏飛的表情,但現在細細回想起來,他的聲音好像不太對勁。
池景眠搖頭,“沒有事,就是說好請顧晏飛吃飯,但他現在有事來不了了。”
李淵扯著肉串的動作一頓,想到蘇淼告訴他的那件事,到嘴的香辣牛肉此時也味同嚼蠟。
“下次也可以。”
池景眠趁李淵不注意,瞄了半空一眼,這幾天總喜歡掛在彈幕邊上露出貓貓眼盯著他們的專家此時也消逝不見,就留下一個空白的彈幕框,以及下方的感情進度條,還是依舊保持在49%。
他胸口像是壓著一塊石頭,悶悶的十分不舒服,一口氣就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莫名地煩躁。
耳邊滿是熟悉的鬨哄聲,燒烤店的對麵也是燒烤店,煙筒吸出的煙朝著街道的方向吹出,惹得路人低聲怒罵。
煙熏火燎間,池景眠隻是看了對麵一眼,警覺性一下升起。
他初高中總喜歡和‘兄弟’一起出來吃吃喝喝,還喜歡在這種場合找架打,對這類場合混亂程度還是有清楚的認知,對麵那群人男女都有,其中一名斷眉臉頰紋著黑色花紋的男人陰狠地盯著他。
池景眠蹙眉。
在男人旁邊的女人開了一瓶啤酒,她穿著抹胸短裙,朝池景眠這邊舉了下酒瓶的同時拉低了胸口衣服。
男人怒斥女人一聲,女人柔弱無骨地靠在了男人身上,拍打他的胸口,隻是一雙眼睛還是盯著池景眠,嘴角勾起。
池景眠麵無表情地繼續吃著烤串。
李淵看出了對麵的人眼神不善,咬著串肉的簽子,嗤笑一聲,“好家夥,你這是被盯上了啊。”
“?”池景眠用眼神詢問是什麼意思。
李淵扔下簽子,叫老板剩下的沒烤就不用烤了。
“他們是電城的學生。那對男女是他們的大哥和大嫂,平時最喜歡就是到這出隨即挑選路人,開始演□□大哥霸氣愛妻的經橋段。凡是被那個女的盯上就逃不掉被她那□□男友找事。”
“經常來這邊的人看到他們都覺得晦氣。”
池景眠嚼著烤肉,半響,他終於說出兩個字,“有病。”
“那群人沒一個是正常的。”李淵把新端上的烤肉挪到池景眠麵前,“多吃點,吃完就走人。”
李淵倒不是怕他們來找事,他就是覺得很麻煩,而且真打起來也害怕池景眠受傷,他看著乖乖的,平時肯定是不怎麼接觸這些東西。
“不走。”池景眠開了一瓶冒寒氣的啤酒,仰頭灌了半瓶,他抹了下嘴,麵無表情道:“想打架。”
特彆,特彆的想打架。
他現在感覺全身爬滿了毒蟲,對麵那些人不善的目光讓他更覺得煩躁,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種狀況了。
以前回家看到家裡被扔了一地的鍋碗瓢盆,還有淩亂的衣服鞋子,以及在千瘡百孔的地板再次添上一道新的刺眼的白色劃痕的菜刀,年幼稚氣的池景眠總是忍不住自己,想要打架,找人打架,無論是誰都可以,隻要讓他發泄出來,怎麼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