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後麵住宿長時間沒回家,可是看到老師責罵學生,那滿含惡意的辱罵和咒罵,瞪大的老眼,噴射口水皺巴巴的嘴,都會激起池景眠心底的施虐想法。
想上去給他一個拳頭,扯著他的頭發狠狠踹他的背脊,讓他跪下來,眼淚鼻涕糊了整張老臉。
李淵明顯一愣,眼睛都放大了點,他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麼?”
池景眠握住啤酒瓶的手指發白,手背青筋暴起。
突如其來的狠意讓他控製不住自己。
他也沒想過要控製,讀書時期總有沒眼的東西上來找打,他每次冒出施虐的念頭就喜歡在深夜的時候跑到酒吧或者在像這樣混亂不堪的街道找人打架,然後就帶著一身的傷痕回家,滿意地看著他們驚訝憤怒的眼神。
後麵出來工作逃離了家庭,心智成熟了些,這種念頭就幾乎沒有了。
其實如果沒有血緣的綁架和母親的阻止,池景眠最想和他的親生父親打。
池景眠舔了下嘴角,低頭陰沉沉地笑一聲。
“隊長,你先回去吧。”
“景眠,你怎麼了?”李淵想要伸手握住池景眠發顫的手,池景眠躲開了。
“我沒事,就是手癢癢了。”池景眠掰著手指,發出咯咯咯聲,向對麵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那群人果真像是被激怒了,踹到了椅子,氣勢囂張地走過來。
陰暗處,池景眠咧開嘴笑了下,那表情讓李淵看了都不免的驚住原地。
斷眉男挽著女人的肩膀過來。
店裡有人看到他們走過來,開始躁動起來,也有人吹口哨,問:“黑哥,今天又是那個不長眼的惹到嫂子了?”
斷眉哥叼著煙,冷眼看了他一眼。
女人靠過去,用嘴叼過斷眉哥嘴裡的煙,斷眉哥眼底終於有了笑意,寵溺地點了下女人的鼻子。
這一幕惹得人群哈哈大笑。
“誰惹到嫂子的,道個歉就完事了。”
這群人也是常年來這塊吃飯的,自然對這一幫宛如低齡智障兒有一定了解,被盯上了,說聲抱歉也就能免了這場無妄之災。
就是許多人不想把麻煩惹大,平時遇上他們也是笑著說聲惹到嫂子,那就不好意思,才讓這幫人越來越肆意。
可偏偏今天他們遇到了池景眠。
要是今天他心情好,或許就會跟著玩一玩,但現在他,並不想跟他們玩。
其中長得最壯,有個大啤酒肚的紋身男拎著一瓶酒走過來,眉毛揪起,凶神惡煞的,“你剛剛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池景眠站起來,默默地拿起剛坐著的凳子,看樣子是打算接下這場架了。
周邊看戲的人頓時噤聲,心想,黑哥這是遇到刺頭了啊,不過這個人細胳膊細腿的能打得過嗎?
紋身男身後站著一個細三角眼,賊溜溜的眼睛盯著池景眠的臉看了看,嘿地一笑,“長得可真他娘的像個女的。”
有人接話,“不會真的是個女的吧?”
“是女的也是個婊子,誰都敢惹。”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池景眠將手上的塑料凳朝著細三角眼扔去,嘴裡怒罵著:“給你們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