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夏安再吃到最後一個時,被南辭的叫喊聲噎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南辭被屋裡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嚇到了,忙不矢進門看情況。
“怎麼了?怎麼了?”
秋綏一下一下的拍著夏安的後背,現在已經好多了。
“我沒是啊”
南辭點點頭餘光瞥見盤中被咬了一口的草莓,瞬間空氣都好像結了晶。
他語氣低沉:“吃了幾個?”
夏安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昂’了聲。
南辭沒有說話,隻是用他狹長的丹鳳眼,黑漆漆的注視著她。
夏安緊張的吸了口氣,想打馬虎眼搪塞過去。
“沒吃幾個”
秋綏也感受到了他們之間氛圍不對,句句草莓,難道是不能吃?
“十二個……怎麼了?”
南辭聽到答案,先是驚了下,後又憤怒的對秋綏開口:“怎麼了?你竟然問我怎麼了?草莓是你買的吧!她過敏你不知道啊?吃了會害死人的!”
南辭第一次見夏安過敏時,還是當時的午飯後。
南辭吃過午飯特意從家裡跑出來找夏安一起納涼。兩人來到離夏府最近的竹林迎風吹涼。
“安安你這個是什麼味的”秋綏指著夏安手裡的果汁問道。
“西瓜味的”
“給我來一點,我給你喝草莓味的”
“好呀”
兩個小朋友,你一點我一口的喝起來,等到快見底時,夏安突然捂著肚子趴在石桌上,冷汗直流,直到昏過去。
秋綏在一旁搖晃著她得肩膀,不安的開口:“安安安安安安”
他把夏安抱在懷裡,憋著勁跑回夏府。
“夏將軍,夏將軍”
夏池和夏祈一同從臥室中出來,看見夏安不省人事的窩在南辭的懷裡,忙不矢的問道:“怎麼了?”
“安安不知怎麼的就暈了”
夏祈安撫的拍著他的肩膀,接過夏安往臥室走。
管家很有眼力見的出去找來了大夫。
“大夫,怎麼樣了啊?”夏池著急的說。
“令千金今天是吃了什麼嗎?”
夏池微微一愣,隨即報了上中午的菜名。
“之前吃這些,令千金有不舒服嗎?”
夏池公務繁忙,自然不曉得府裡大大小小的事。
“沒有”夏祈先他一步開口。
南辭握著拳,不安的說道:“還喝了草莓汁和西瓜汁”
大夫深思了一會:“都喝了嗎?”
準確來說,夏安沒有和她那杯西瓜汁,隻是舔了一下。
“隻喝了草莓汁,舔了一點西瓜汁”
大夫聽完提筆在紙上寫著藥方,時不時的搖搖頭或點點頭。
夏池終於忍不住了,他不耐的開口:“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還不醒?”
南辭焦急的揉搓著手指。
夏祈攬過他的肩遞給他一個沒事的眼神。
“令千金沒什麼大礙隻是暫時昏迷了,我開了一些方子,之後要按時喝上一周”
夏池呼出心中的濁氣,點點頭。
“那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就突然暈了?”
“書上記載像令千金這種情況叫過敏,過敏源就是草莓,以後還是不要吃了,否則輕者昏迷,重者當場死亡。”
南辭聽後脊背都僵了,他紅著眼眶:“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夏祈安撫的拍著他的後背,低聲說:“沒事的,安安隻是暫時昏迷了,無礙。”
“可是……我……”
夏祈摸了摸南辭的頭,輕笑:“不知者無罪,這不怪你”
夏池送完大夫回來,就看見他的大兒子坐在外麵的石凳上,南辭則守在夏安的床邊寸步不離。
夏祈注意到門框站著夏池,他衝夏池無奈的聳聳肩。
最後南辭還是沒有離開,一整晚守在夏安的床邊。
*
南辭思緒回籠,望著秋綏輕輕一哂。
秋綏藏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緊,指甲在手掌上留下了血印。細看他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對不起”
夏安還沒說話,南辭就開口了。
“做完錯事再說一句‘對不起’這樣有意思嗎?”
夏安微微皺著眉:“南辭,是我自己要吃的,而且我沒事,不怪……”
秋綏驀的開口:“怪我,對不起……”
他不知道除了說對不起,該怎麼做了。他就像一個跳梁小醜,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幸好夏安沒事,要不然他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秋綏哥哥……”
南辭嗤之以鼻,哼笑一聲。
“我先走了”聲音又沉又啞,說完就離開了。
夏安回頭瞪了南辭一眼。
“彆這麼麼看著我”南辭從懷裡掏出一個隻有手心那麼大的藥瓶。
“你剛剛太凶了,秋綏哥哥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是我要吃的,你怪他做什麼?”
南辭沒有回答她,兀自把藥丸遞給夏安。
“我不難受,我沒事”
南辭沒有收回手,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
她撇撇嘴,最後還是乖乖的把藥吃了。
吃完藥,夏安隨口問道:“怎麼改成藥丸了,之前好像是湯藥啊?”
南辭蓋上塞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又變回了以往不羈的模樣:“怕苦不到你”
夏安皺著鼻子,哼了一聲就鑽進被窩裡睡覺了。
南辭低笑一聲,幫她掖好被子,隨手拉過一個椅子坐在她的床旁,看樣子還是不放心。
身在門外的秋綏蹲坐在地上,把臉深深地埋進臂彎。
所有人都是向日葵隻不過他是枯萎的腐爛在地裡的,他自始至終都留不住他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