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記了南辭這號人的存在。
夏安從躺椅上坐起來順手扔一個葡萄給南辭。
南辭接過葡萄,順勢扔進了嘴裡,甜,可真甜。
“去不去啊?”
夏安重新躺回去,嘴裡塞滿葡萄含糊不清道:“不去,天氣太冷,凍死了”
南辭撇撇嘴上前硬是把夏安從躺椅上拽了下來。
“乾嘛啊”夏安不耐煩的衝南辭吼了一嗓子。水靈靈的桃花眼內勾外翹,介於少女和女人之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幾日夏安越發漂亮了。
南辭清了下嗓子臉紅的不自然的說道:“釣魚啊”
“今天不釣魚你就不會罷休了,是嗎?”
“是”
夏安扶額最後無奈的歎口氣:“那走吧”
他們釣魚的地方名叫催淚湖,周圍環境甚好,地上鋪滿了楓葉。
這裡據說是一位奪目的美人所居住的,後來被皇帝看中,便進宮當了妃子,可是這位美人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清冷極了,不愛與人交談,不論皇帝怎麼獻殷勤,每天還是鬱鬱寡歡。
後來才知道她有一位青梅竹馬,兩人約定好來年,你榜上有名,我尚未婚嫁,找個好日子把親給成了,可誰想……
皇帝知道後勃然大怒,把她關在冷宮,白天見不到太陽,晚上隻能看見徐徐的光輝,她覺得這就夠了。
皇帝被觸了龍鱗,自然不能讓他們好過,便下旨將那位男子五馬分屍,還是當著冷宮中女子的麵前,再然後她不吃不喝,每天以淚洗麵,最終受不了這樣絕望枯寂的日子,她自殺了。
她死了,皇帝傷心欲絕,一夜白了發,後宮佳麗三千都給這位女子陪了葬,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這位皇帝,有人說他也自殺了,也有說他瘋了的,還有人說他隱居森林的,說法不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兩人釣了好一陣子,魚就是不上鉤,難道真的會因為天氣太冷,魚不想出來?
南辭不信這個邪,保持著一個姿勢靜靜地看著湖麵,好不容易見一個魚遊過來了,卻被身後的人打攪了。
此時此刻南辭的肚子裡全是火,他扔下魚竿,他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打攪他釣魚。
“你特媽……”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安一記眼神警告,他隻好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很抱歉打攪你們釣魚了,但這裡是我的家”
南辭和夏安皆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連連道歉。
少年身著青衣,隨意披散著頭發,整個人看起來很乾淨很……透明。
夏安微微後退,難道是因為陽光下,所以……
沒來得及細想,少年再一次開口:“你們還不走嗎?”
南辭微微皺著眉,夏安見勢不妙,急忙拉著南辭跑了。
“跑什麼?”
夏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跑,還能讓你動手?”
南辭不服氣的‘哼’了聲,倒也沒說什麼。
“話說傳言真不可信”夏安摸著下巴。
兩人出來一趟啥都沒釣到,彆說魚了,杆都丟了。
*
第二天睡醒,夏安隻能記得模糊的影子和模糊的地方,再去找時已經找不到了。問夏池有沒有催淚湖這個地方,夏池隻當是她睡傻了,如果有,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用大拇指抵住眉心,無論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來。
難道真的是一場夢嗎?這也太真實了吧!
很快夏安就把這件事淡忘了,因為快要考試了。
她真的是要哭了,怎麼還有這樣的?從高考的苦海裡爬出來跳進了另一個苦海,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事啊?
她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清醒,可聽到,夫子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夏安又打瞌睡了。
南辭談了下夏安的腦袋,她疼的驚呼一聲,連帶著後麵的秋綏的心也揪了一下。
夏安低著頭用氣音道:“你先聽,我隨後”
說完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南辭好笑的嘀咕道:“是豬嗎?”
秋綏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隻是手裡的紙都被他捏皺了。
待夏安醒來時,夫子正好最後一句講完。
南辭調侃的說道:“你是不是恰好時間醒來的”
夏安回了他一個無語的白眼,南辭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我家廚子今天又做了新樣式,要不要過來嘗嘗?”
夏安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南辭府裡的廚子也不知道上哪找的,怎麼做飯就那麼好吃呢?
但她還是很有原則的拒絕了,原因是她要留在家專心學習。
這話把南辭都說楞了,隨後嘲笑道:“是你在學習還是你的口水在學習”
夏安被他這麼一說臉瞬間紅了,踩了一下他的腳就往外走。
秋綏和南辭跟在夏安的身旁,很快就到家了,如夏安所說,坐在躺椅上看起了書,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夏安都睡著了。
再醒來時,秋綏已經做好了飯菜,夏安從躺椅上坐起來,正好南辭端著菜也進來了。
“醒了?醒了就快起來吃飯”
夏安摸了下鼻子“哦”了聲。
她是真餓了,飯菜又都是她愛吃的,肚子都圓滾滾的。唯獨沒動桌上的蝦,不是不喜歡吃而是太麻煩了。
“怎麼那麼能吃?這以後不得給你吃窮了?”
夏安睨了他一眼:“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
夏安‘哼’了聲問秋綏:“你怎麼說?”
秋綏頓了下,他把最後一個扒好的蝦放進碗裡推給夏安,隨後說道:“不會吃窮的”
這句話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