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身的記憶裡,除了師尊,所有人臉都打上了馬賽克。
秦桑榆忍不住揣測:原身怕不是個臉盲?
臉對不上,秦桑榆隻能扒拉記憶,但十年前的記憶,原身是一片空白。
秦桑榆:……這個身體可能和她八字不合。
幸好還有常暉峰的弟子們。
他們齊齊對著小老頭彎腰行禮,恭敬道:“藥師叔。”
是師尊的四師兄,藥百草。
藥百草鬆開秦桑榆,高冷的朝著弟子們揮了揮衣袖,示意他們送宋祁舟和謝九進醫堂,等他們離開後,轉過臉眉開眼笑的拉著秦桑榆進了藥堂旁邊的靈藥閣。
“小桑榆,你都不知道這十年老朽給你攢了多少好東西。”
藥百草拉著秦桑榆一路進了靈藥閣的三樓,絲毫不見外的當著她麵打開了一扇精鐵所造的鐵門,帶著她進了據說是靈藥閣最神秘的密室。
進了密室後,藥百草就鬆開了她的手,嘀嘀咕咕念叨著去翻找什麼稀罕寶貝,徒留秦桑榆站在密室門口風中淩亂。
剛才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
秦桑榆好不容易弄清楚這人是誰,招呼都還沒問候出口,就被帶到了回春峰的核心基地,不免有些天上掉餡餅的不真實感。
看著小老頭忙碌的背影,秦桑榆心情複雜,還有一絲絲的酸。
沒想到原身還是個團寵。
怪不得能闖那麼多禍,敢情都是禦靈仙宗的長老們慣的啊?
“小桑榆,趕緊把你的儲物袋打開,老朽給你存點貨,省得你煉丹還要到處去找材料。”
沒一會兒,藥百草就拖著一麻袋盒裝的靈草噠噠噠的回到了她麵前。
秦桑榆受寵若驚的擺擺手,“不必了師伯,我還有存貨的。”
雖然喂了幾棵給謝九和宋祁舟,但她儲物袋裡多的是,消耗得不過是九牛一毛。
更何況,她還有一個丹房,丹房裡師尊搜羅來得已經夠多了,她不應該再占回春峰的資源。
師伯疼她是情理之中。
但她不能得寸進尺。
秦桑榆不太喜歡人情世故交往之道,但不代表她不懂此道。
她覺得她做的很好。
小老頭卻把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他嘴角下撇,哭喪著臉,眼淚啪嗒啪嗒就從眼眶裡掉了出來。
他坐在了地上,抹著眼淚,像個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號啕大哭。
“嗚嗚小桑榆不要我的東西,她嫌棄我的東西,覺得我的東西不如小師妹的好嗚嗚……”
秦桑榆目瞪口呆。
秦桑榆一個頭兩個大。
秦桑榆頭疼的按了按眉心,妥協改口:“師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要的,不好意思而已。”
小老頭淚眼朦朧看她,“真的?”
秦桑榆信誓旦旦的保證:“真的。”
小老頭破涕為笑,興致勃勃的給她展示他收集的那些靈草。
秦桑榆在他旁邊坐下,邊聽他講那些尋找靈草的冒險經曆,邊接過他遞過來的靈草,裝進儲物袋裡。
就這樣消磨了一個下午的時光,秦桑榆跟藥百草告辭時,小老頭就跟個小孩一樣,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滿臉期待的問:“小桑榆下次什麼時候來回春峰啊?”
秦桑榆看著小老頭眼裡的希冀,心尖仿佛被棉花軟軟的碰了碰。
她想了想,認真的回答:“仙門大比結束後我就來。”
“那我等著你。”小老頭依依不舍的鬆開她的袖子,朝她揮了揮手。
秦桑榆也跟他揮了揮手。
……
謝九和宋祁舟受的傷很重,需要留在回春峰修養三日。
秦桑榆本來想留下照顧他們,但才在醫堂待了兩刻鐘不到,就有回春峰的弟子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秦師姐,仙、仙尊來接你了……”
師尊來接她了!?
秦桑榆沒有一絲遲疑的奔向了師尊。
師尊一身雪衣,纖塵不染,安安靜靜的站在海棠樹下,超塵脫俗的氣質世無其二。
秦桑榆小跑著到了師尊麵前,開開心心的跟她分享今日份好事:“師尊,師伯送了我好多靈草!”
師尊清清冷冷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師尊?”秦桑榆歪了歪頭,不解的叫了一聲。
師尊身上的冷氣散了一些。
姬無染對她這個小徒兒,是真真生不起氣。
她戳了戳沒心沒肺的小徒兒,語氣無奈:“被魔族襲擊你也不知道給為師傳音求救,你能耐了。”
秦桑榆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當時太害怕,忘記了嘛,後來想起來,師兄們就及時趕到了。”
說到這,她又想起這兩人都想當她師公。
雖然她發自心底覺得這兩人配不上冰清玉潔的師尊,但她也不想踏上同人文的不歸路,所以隻能委屈師尊了。
秦桑榆又愧疚又從心的給師兄們說好話:“師尊,這次多虧了師兄們救我,不然桑榆凶多吉少。”
姬無染平平淡淡的頷首,算作認可。
秦桑榆眼巴巴的看著她,滿臉寫著“請師尊給師兄們個獎賞”。
姬無染淡淡的看向天邊的明月,垂著清冷的眸,平靜道:“時辰不早了,該回望舒峰了。”
秦桑榆:師尊,我覺得你總這樣轉移話題不太好。
姬無染拂袖一揮,眨眼一瞬,她們就身處秦桑榆的房間裡。
秦桑榆欲言又止的開口:“師尊……”
“睡吧。”師尊手指一抬,以不可抗拒的姿態,將秦桑榆塞進了床褥裡,強行讓她進入夢鄉。
秦桑榆: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