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噩耗 不好了,大師兄和二師兄雙雙……(1 / 2)

霜華仙尊的入睡術不太熟練,秦桑榆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從熟睡的狀態中清醒。

窗外風聲漸漸,月白映著滿地梨花花瓣,猶如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

秦桑榆攏了攏長及腳踝的鬥篷,沒精打采的靠著窗框,困倦得打了個哈欠。

春困夏乏秋盹冬眠是秦桑榆大學封校三年唯一堅持下來的一件事,雷打不動,風雪無阻。

長久的休眠過後,秦桑榆就想擺爛。

待在望舒峰峰頂小院裡醉生夢死,不去管什麼仙門大比,什麼往後餘生,隻活在今朝當下,快意而活。

滴酒未沾過的秦桑榆突然很想醉一場。

一醉解千愁。

興許大醉一場之後,一切難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懷揣著美好的期許,秦桑榆鬼鬼祟祟的進了師尊的酒窖。

洞府昏暗,秦桑榆放了四顆夜明珠將酒窖照得猶如白晝。

她拖著懶散的步子走到酒架前,細白的手指作弄似的在半空虛點幾下,停在與視線齊平的玉瓶上。

她拿下玉瓶,撥開瓶塞,學著江湖俠客的豪放做派,仰頭猛灌一口。

烈酒入喉,嗆得她克製不住的彎腰咳嗽。

酒水順著唇角,半數落在地上,半數順著脖頸滑落入裡衣。

烈酒辛辣,喉嚨到胃,灼得如火燎過。

秦桑榆彎著腰咳嗽,扶著洞府石壁的手攥緊,白皙的手背上青色脈絡涇渭分明,時不時隨著用力而凸起。

她慢慢鬆開手,順著石壁坐下。

臉頰酡紅,眼眶通紅,眼角晶瑩的淚珠將落未落。

朦朧的視線中,秦桑榆好像看見了戚白晝那張欠揍的臉。

他抱著胳膊,蹲在她麵前,戳戳她的腦門,黑黝黝的眸子裡笑意壓都壓不住。

“秦桑榆,我就說嘛,你這種好學生,不適合喝酒,以後彆喝了。”

模糊的記憶裡,她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咕噥著回了句“要你管”。

哦……

原來,她並不是滴酒不沾啊。

高考結束那夜,她因為考得不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號啕大哭,是戚白晝用備用鑰匙打開門,拎著兩罐啤酒,就讓她酩酊大醉,好好睡了一覺。

原來,她忘了啊。

秦桑榆遲鈍的想。

她握著酒瓶朝著戚白晝的虛影舉杯。

“戚白晝,我想起來了。”

她仰頭將剩下的酒液一飲而儘。

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回春峰醫堂。

謝九懶洋洋的坐起身,那些看似很猙獰的傷口隨著他的清醒慢慢消失,愈合速度快得驚人。

他漫不經心的垂眸,慢條斯理的拆開繃帶,嫌棄的將浸滿藥草味的繃帶扔在地上,掐訣去除身上的藥味,起身就要離開。

“二師弟,你要去哪兒?”不輕不重的一道冷淡嗓音落下,阻止了謝九下床的動作。

謝九轉過身,看著穿戴整齊、一絲不苟的宋祁舟,很輕的笑了聲,語氣很挑釁:“這似乎不關大師兄的事。”

宋祁舟不悅的沉下臉,本就森冷的嗓音更加冷了幾分。

“妖帝這是想背信棄約?”

謝九懶洋洋的垂下眼皮,“倒沒有這個意思。”

宋祁舟冷冷的看著他,冰冷的眸子裡滿滿的審視和懷疑。

“大師兄彆生氣嘛,師弟我就是躺久了,想出去放鬆放鬆。”謝九嬉皮笑臉的打破逐漸凝重的氣氛,委屈巴巴的解釋道。

宋祁舟並不信任他。

但他們達成了短暫的合作,除了信任,彆無辦法。

他直直的看著謝九,平靜的問:“我為取信小師妹而臨時設下的陷阱,你為何會那麼及時的趕到?”

“這個啊……”謝九吊人胃口的拖長了調子,等宋祁舟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才慢吞吞的道:“那是因為,我和你一樣,在小師妹身邊放置了追蹤的法寶啊。”

幾乎是在謝九說出的一瞬間,宋祁舟就想到了小師妹發間那支最近才多出來的蝴蝶簪子。

那支簪子就晃眼的插在小師妹頭上!

想到此,宋祁舟眸光一冷。

謝九好大的膽子!

為了以防被師尊察覺,他都隻敢在小師妹房間裡放置竊聽法寶,而且還是臨時放置,事後就撤走了。

而謝九,居然就明晃晃的放在小師妹頭上,在師尊麵前和他麵前生生上演了一出燈下黑!

宋祁舟眸光冷冽,恨不得將洋洋得意的謝九千刀萬剮。

“二師弟真是好手段!”

一字一句,碾碎了擠出來,混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森冷寒氣。

謝九狐狸眼微彎,“多謝大師兄誇獎。”

宋祁舟冰冷的眸子寒光凜冽。

宋祁舟憋屈的表情大大愉悅了謝九。

他克製不住的唇角上揚。

然後很快就樂極生悲了。

宋祁舟強壓下將謝九碎屍萬段的念頭,平靜的道:“那勞煩手段高的師弟動用你那支簪子聽聽,小師妹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沒有按照你預想的劇本守在我們床榻前,衣不解帶的看顧著我們?”

謝九的笑容凝固在了唇邊。

說句實話,他跟宋祁舟合作是無奈之舉,所以並不想給他提供任何實質上的幫助。

現在這種情況,拒絕也不是不行,但估計得和宋祁舟再打一架。

他不是大妖王那個好鬥分子,能動嘴皮子解決的事,向來不動手。

反正秦桑榆現在被人奪舍什麼都不記得了,嘴裡也不會有什麼有用的信息,給宋祁舟聽聽也沒什麼。

於是謝九欣然應允。

他催動妖力運轉手上指環,透明蝴蝶翩翩飛舞,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