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兩位大佬都直勾勾的看著她?
不是吧?她才死裡逃生啊!
半天不見秦桑榆表態度,宋祁舟有耐心等著,謝九可沒有,他強忍著怒火,但語氣還是泄出了一絲怨念。
“小師妹,你倒是說話啊?”
秦桑榆一臉迷茫的看著他:說什麼?
謝九不滿意秦桑榆這出裝傻戲碼,撇了撇唇,不太開心的道:“大師兄不相信你有話與我商量,你倒是告訴他啊。”
她與謝九還有什麼可商量的?
秦桑榆更加茫然了。
她安靜的想了三秒,察覺出謝九越來越不善的目光,果斷承認:“大師兄,確實如此。”
她一承認,房間裡的氣氛都變了。
表麵的粉飾太平分崩離析,宋祁舟的眸光不易察覺的暗淡,周圍的氣壓都低了不少。
他抬眸靜靜的看著秦桑榆,語聲平靜,仿佛不受任何影響。
“小師妹,那師兄明日再來給你上課。”
秦桑榆輕聲應好。
宋祁舟又交代了一通關於他給秦桑榆帶來的煉丹秘籍,才起身離開了。
他一走,謝九眸子裡的火氣都不是那麼旺盛了,眉眼裡的陰翳也散了大半,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煥發出光彩來。
“二師兄,你想跟我說什麼?”
秦桑榆從床榻上下來,徑直在軟席上落座,自顧自的從儲物袋裡取出清露,喝了一口潤潤嗓子後,不緊不慢的問謝九。
經過識海裡的事,秦桑榆徹底打消了謝九走同人文路子的疑慮,加之這人明顯不會傷害她,對他便沒了一開始的畏懼,反而坦然了一些。
畢竟,他倆也算是有了共同的秘密,不算朋友,那也算得上是同門。
謝九目光森然的盯著她,盯得秦桑榆背脊都不自覺的繃緊了,才移開視線,給她喘口氣的功夫。
秦桑榆還未喘勻,就聽謝九又彆扭又僵硬的道:“你放心,我不會再跟大師兄光天化日的吵起來了。”
謝九剛才搞得那麼神秘,就是要跟她說這個?
說這個也就算了,問題是,這個和她有什麼關係啊?他不應該和大師兄說嗎?這是他們之間的矛盾啊!
秦桑榆懵逼的看著少年流暢分明的側臉線條,隻覺自己的腦容量似乎不太夠用。
秦桑榆不吭聲,謝九也不在意她的反應,纖長睫羽低垂,掩住黑眸中的真實情緒。
他繼續道:“所以,你忘了識海裡我說的那些胡話吧。”
說完,謝九就直勾勾的盯著秦桑榆。
他鋪墊了那麼久,甚至願意接受這個荒謬的“三口之家”,就是希望她忘了識海裡最後那一刻發生的事。
那是他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說的,不是他的本意,他是在意小師妹的。
識海裡……
秦桑榆琢磨了下,沒往謝九放的狠話上麵想,隻以為他是覺得被妖帝吊打的那些場景太丟臉,但又不能直說,所以拐彎抹角的想要她忘了。
既然二師兄這麼在意這件事……
那她就——
“二師兄放心,我會忘了的。”
小師妹清淩淩的目光不閃不避的直視著他,言語誠懇,沒有絲毫敷衍。
少年白皙的耳垂不自覺的爬上一抹紅。
他掩飾的捏了捏耳垂,不自在的看了眼窗外,卻捕捉到一團黑色的霧氣。
精致的眉眼倏然攏上凝重。
他拔出腰間的佩劍,下意識要禦劍追出去,走到門口,卻突然想起什麼,又快步折返回秦桑榆身邊。
“怎麼了?”二師兄在她房間裡走來走去的,是抽什麼風?
秦桑榆困惑的看著杵在她麵前的謝九。
謝九言簡意賅的解釋:“望舒峰有魔族潛入,我要去追查。”
魔族?!
秦桑榆想起前幾天被魔族追著打的經曆,臉色白了白。
她聲線微顫:“魔族潛入非同小可,二師兄你快點去吧。”
“你跟我一起去。”謝九不容置喙的看著她。
秦桑榆撥浪鼓搖頭,萬分抗拒。
“我去隻會給二師兄拖後腿。”
謝九擰眉,“你不去,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待著。”
落單的風險確實也很大。
秦桑榆又想了想,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和謝九一起去追魔族了。
……
秦桑榆緊緊抓著二師兄腰間的布料,臉躲在他身後避風,根本不知道他們禦劍的方向。
等到風聲停息,腳踏實地的踩在地麵上,秦桑榆才發現,他們是到了靜心崖崖頂。
她鬆開謝九的衣服,快步走到崖邊,往下看了一眼,就被壁立千仞的斷壁駭得退了一步。
好高!
“二師兄,魔族為什麼直奔靜心崖而來?”秦桑榆想不通,轉頭問四處查探的謝九。
謝九沒有在崖頂查到魔氣的殘留,也就沒有搭理小師妹那個廢話問題。
他提起佩劍,虛空畫了個保護陣法,將小師妹罩住後,就一言不發的躍下了靜心崖。
秦桑榆看著他瀟灑利落的背影,發自心底的佩服人家無所畏懼的勇氣。
謝九下去了很久都沒動靜。
秦桑榆待在防護罩裡等得無聊,撿了根樹枝,在地上複盤起原書劇情。
書裡沒有魔尊妖帝失憶的劇情,所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不在可控範圍內。
但不管發生什麼,她都必須拿到仙門大比的魁首,畢竟變故太多太快,保不齊這二位哪天就突然恢複記憶了。
她得給自己找個兜底保命的倚仗。
而飛升得道的秘密,就是最大的倚仗,所以她必須知道。
這麼想著,苦修的念頭也堅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