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漿的水蜜桃 室外的溫度少說也有……(1 / 2)

蓮花往事 rosemary525 4493 字 10個月前

室外的溫度少說也有38,9度,祁連一出來走到車邊這一會就滿頭滿臉的汗,他隨手扯了張紙巾抹了一把臉,發動汽車風馳電掣往下一個工地趕,他的時間實在太緊張。

屁股底下的汽車座椅隔著工裝褲依然滾燙,陽光射得他睜不開眼,他從手套箱摸出一副雷朋墨鏡帶上。他在心裡盤算怎麼把活排開,如果於茉同意晚上和他一起吃飯,還要抽出時間回家做飯。

他這一忙,忙到晚上十點過一會才到家,身上的黑T恤乾了又濕布滿白花花的鹽漬,小區裡乘涼的老頭老太都端著凳子回家去了。

他抬頭看對麵的四樓,黑乎乎的窗口。

他掏出手機:“還沒有回家?”

他洗完澡出來,套了一條短褲,短褲腰口大堪堪掛在胯上,露出勁瘦的腰和結實的人魚線,天氣熱懶得穿衣服,他光著上身去陽台曬衣服。

月光撒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給他的肌肉鍍上一層柔光。

他晾完衣服,在陽台站了一會,盯著對麵的窗戶,一陣風吹來,吹得他剛洗的濕衣服前後搖擺,打在他身上“啪”的一聲。

天已經不早了,明天早上他要早起加班趕進度,他應該立刻去睡覺,但是他不想動,心裡黏黏糊糊,怎麼站都抻不直心裡那團麻。平常他加班回來,衝個澡倒頭就睡,一覺到天亮,現在他看不懂自己。

這個時候手機“叮”地一聲,他終於收到一條回複:我今天晚上住外麵。

他突然就覺得在這寂靜的夜裡那聲“叮”鑽到他腦仁中去了,“砰”的一聲在他腦中炸開了。

月亮爬到半空,山間的空氣潮濕微涼,偶爾有清風吹過,陽台上的白紗鼓起像風帆。

於茉這時候正躺在棲雲山半山腰的酒店裡,她們這房間有個大大的陽台,陽台上有個浴浴缸,泡在浴缸裡可以看見下麵星星點點的燈光,和遠處如鏡麵的湖麵。

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紅酒,對躺在對麵一直埋在手機裡回郵件的吳一聲說:“這酒好喝,甜甜的還有話梅味呢。”

吳一聲頭也沒抬,嘲笑她:“你就這點出息了,這瓶紅酒多少錢,你隻嘗到甜味。買瓶汽水喝多好。”

於茉不以為意:“我今天就想喝點酒。其它的酒喝不下呀。”

她用腳踢起一些水花,抗議到:“喂,你乾嘛來了,是不是差不多了。”

吳一聲正躺在她對麵,濺起的水花落在她臉上,手機上。她把手機一扔,腳使勁踢了兩下,濺起的水花落得於茉麵臉都是。

於茉隻來得及把手裡的酒杯高高舉起,她邊躲邊笑罵道:“小氣鬼。”

吳一聲笑看著於茉像隻小兔子一樣差點蹦起來,她琥珀色的眼睛眯起來,吹了一聲流裡流氣的口哨,“小茉茉,你的身材十年如一日的讓我流口水啊。”

這天於茉穿了一套黃色的比基尼,一身奶皮子一樣的皮膚,整個人像一顆飽滿爆汁的水蜜桃。

於茉沒理她,她們認識十多年,彼此太熟悉。她們上學時,吳一聲就滿嘴葷話,如今做了靠嘴皮子吃飯的外企銷售,天天流連酒桌,這嘴上開車的功夫簡直如火純金,防不勝防。

於茉喝了口紅酒,咂了咂嘴,說:“這趟你請啊,我沒錢。”

吳一聲愣了一下,她有很多話要問,但拿不準,遲疑了一下仍然吊兒郎當地說:“你想坑我就直說,姐姐我也不是請不起。你要是說你沒錢我就不信了,是薛慎破產了還是你爹破產了?”

於茉仍然以她一貫輕輕柔柔的嗓音說出石破天驚的話:“我離婚了,一聲,我現在想要靠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暫時我很窮。”

吳一聲眼裡的平靜如春天的冰麵一下子裂開了,自詡老江湖的人一瞬間來不及隱藏震驚,好像於茉是個負心人,剛剛說得是要拋棄她。

她傾身往前,“你和薛慎離婚了??為什麼?我不相信我會看錯,你們明明愛得死去活來。”

30歲的職場女強人再怎麼嘴上憤世嫉俗,千百個看不上男人,在內心深處還是抱有小姑娘時候的幻想,希望這個世界上有真愛,明明這和她沒有關係,這個幻想的破滅還是讓她很難過。

她的驚訝太過於明顯,於茉反倒不忍心了,她用腳輕輕地蹭了蹭一聲的腿,安慰她說:“你沒有看錯,他愛我。哪怕到這會,我也非常確定,如果我們倆隻能活一個,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如果我生病需要他的肝臟脾胃,他二話不說會割給我。從這個角度來說,一聲,你不要失望,愛情是存在的。但是人性是複雜的,我們走到了岔路口,想去的地方不一樣了,就揮手告彆。”

吳一聲隻是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於茉又喝了一口紅酒:“咱們高中食堂靠牆的鐵皮櫃還記得嗎?有一年聖誕薛慎說要送我一個聖誕禮物,晚上他偷偷溜去食堂,在鐵皮櫃的角落裡用刀刻上,XS AND YM FOREVER。食堂是以前我們每天心照不宣一起吃飯的地方,他說這種櫃子用幾十年不會壞,學校不會輕易換掉。三年前我們回學校專門去找了,果然還在。東西不會變,可是人會。”

有東西晶晶亮亮從她眼裡掉落下來,她終於可以開口講這些事,像老去的人在講述年輕的故事。

“你恨他嗎?”

“不恨,隻是很難過。我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會支持他成為任何他想成為的人。媽媽也不會因為孩子一時調皮犯了錯就憎恨他。我不恨他,隻是我們不能再成為愛人。”

吳一聲很驚疼,這是她熟悉的於茉,內心堅定又謙和,不管這個世界怎麼眼花繚亂,她總有一套她自己的哲學,讓人覺得溫暖。這種品質她見的人越多就越覺得珍貴。

“茉茉,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對我們說?”

於茉擦掉臉上的濕意,轉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聲,我突然之間想靠自己站在這個世界上。和薛慎的分離讓我突然明白,沒有任何東西是永恒的,可能每個人就像一條河床,不斷地和奔流的水相遇又分離,沒有一滴水會永遠停留。我們能做的就是加固河床,等待相逢和分離。我懂我在說什麼,對吧?”

吳一聲沒有說話,她有一張非常歐化的臉,高眉骨,窄窄的臉盤,琥珀色的眼睛和雪白的牙齒,笑起來非常有風情。

於茉小時候經常罵她是“蠻夷”。

她和於茉的背景截然不同,這些年她已經久經事故,她在心裡歎息一聲。

“我隻希望你開心,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她也用腳蹭了蹭於茉的腿。

於茉笑起來,露出不輕易示人的小虎牙:“放心,我好得很。我這個月賺了差不多兩萬塊,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