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跑動,那條看不清楚是什麼顏色的中褲就掉到□□,露出大紅色的內褲,人人都看到他的內褲腰上寫著“ZHEN NAN REN”。
年紀大的師傅起初沒看懂這是什麼意思,直到有個和他一起睡的小孩發現了,後麵人人見了他調侃一句“真男人來了”。
江源和祁帥兩個人正蹲在地上理電線。
祁連在一邊地上畫線做標記,好讓後麵的師傅照著標記開槽。
他仍然穿著30塊兩件的T恤,這天是件黑色的,卡其工裝褲和一雙鞋麵磨得毛毛躁躁的運動鞋。
他蹲在地上,T恤勾勒出寬闊的後背和窄窄的腰,有時候單膝跪著,露出腰間黑色的內褲邊緣,一轉眼又被蓋住。
一連幾個小時,沒有人找他他連頭也很少抬。
祁帥和江源在一旁邊閒扯。
祁帥問他們:“後天就情人節了,你們買禮物了嗎?”
“什麼情人節?我不是記得情人節是二月十四嗎?難道我記錯了?”江源手裡纏著一大圈電線問。
“X他媽的,你可彆提了,過不完的節,隻要哪個節沒過好,又要作一場。你說女人怎麼那麼愛買東西呢,她們腦子裡是不是就沒有裝彆的東西?這個包那個包,今年衣服長明年衣服短,被耍得跟個猴似的。買東西就是愛,不買就是不愛。我X他媽的。”
江源把一捆電線紮好扔在一邊,嘲笑他:“女人這麼麻煩,趕著當孫子的不是你自己?爽的時候怎麼不說,爽完就嫌麻煩了。”
祁帥撿起地上祁連的記號筆就朝他扔過去,罵他:“你他媽的今天吃錯藥了,被哪個妖精收買叛變了,平時嫌女人麻煩的不是你這個孫子?”
祁連抬起頭眯著眼看著祁帥,“給我撿回來。”
祁帥不情不願地從地上跳起來去撿回來扔給祁連。
祁連撿起來彆在耳朵後麵。
祁帥繼續抱怨:“我家的讓我給買一個小包,就巴掌那麼大,你們猜多少錢?6500,你媽的,人皮做的也值不了那麼多錢。不買就一直作,你們說買不買?”
“買”江源聲如洪鐘地喊一聲。
祁連抬頭看了他一眼。
江源接著說:“我算看明白了,女人就得哄,根本沒什麼道理好講。”
祁帥轉頭看著祁連,等他意見。
祁連說:“這事得兩說。要是正常的女人,男人給自己女人買東西天經地義,不舍得買就是孬種。要是不正常的女人,那就不好說了。”
祁帥不願意了,“你的女人才不正常。”
祁連懶得說他們兩個人,“我跟你們不一樣,我的錢都在她那,她願意買什麼買什麼,我一個字都不會說。要是錢不夠了,說明我沒有本事,我想辦法賺錢。”
祁帥還沒有說話,江源聽出點不對勁:“老祁,你的錢都放她那?你們這才哪到哪啊,你悠著點,防人之心不可無。”
祁連點點頭,領他的情,“我有數。就算這筆錢沒了,我也不至於吃不起飯。我跟你說實話,江源,我沒什麼能留住她的,隻能拿出真心,然後賭,要賭總會有輸有贏。我認。”
他說得平平靜靜,邊說邊用鋼尺在地上丈量。
另外兩個人互相看一眼也不好說什麼。
祁連抬頭看江源,問他:“你這段時間不對勁,發財了?”
祁帥賤兮兮地在一旁加了一句:“每天喜得跟屁呲的一樣。”
江源作勢朝他的方向踹了一腳,大嘴咧到耳朵根,“把女人哄好了,老婆熱被窩的日子還是很舒心的。不怕告訴你們,老子馬上要再當爹了。”
祁帥脫口而出一句:“操”。
祁連也停下手裡的筆,神情不明地看著他。
江源愈發得意,“你們這兩個孬貨,沒少播種吧,光播種不結果。”
這時候一個精瘦的男人跑過來,隔著幾步喊:“祁老板,外麵來了兩車貨,讓你去驗收!”
祁連把筆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邁著大步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