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聽了沒說彆的,隻催促他:“那你趕緊回去,現在就走,開車走。”
江源心急如焚,兩頭都放不下,他覺得自己不仗義,“祁連……”
祁連罵他:“你他媽這時候就彆婆婆媽媽了,你老婆隻有一個,這裡的事再大也大不過你老婆。你趕緊走,不然在你老婆那這事一輩子過不去。”
江源開車走了以後,他和祁帥隻能在附近找了個三十塊一間的小旅館呆了一夜。
房間裡沒有空調,熱得一翻身就一身汗,蚊子“嗡嗡”叫個不停,咬得人不得安生。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們就起了,這鬼房間實在呆不住。
祁連專門交代祁帥:“不要洗臉,不要刮胡子。
他們在附近吃了兩根油條,胡子拉碴地又去電纜廠蹲牆角。
這次沒有王其義,保安不讓他們進大門。
他們順勢就在大門口蹲著。
沒一會,工人們陸陸續續來上班,祁帥還嬉皮笑臉地跟祁連說:“哥,你說在這上班怎麼樣?”
一會兒又說:“快看,來了個美女,那皮膚那胸,嘖嘖。”
祁連白他一眼,“沒見過女人?”
祁帥不以為恥,說:“見是見過,就是沒有哥你的格局大。”他瞟了祁連一眼,又加了一句:“家裡供著個女祖宗。”
祁連眯著眼睛看剛爬上天空的太陽,他眼裡有了點笑意,緊繃了一天一夜的情緒稍微鬆了鬆,他是真覺得累,連續兩天隻睡幾個小時到這時鐵打的也疲軟了。
他掏出手機給於茉發了條信息:早上吃的什麼?
幸虧沒等多久,一個臉窄得跟脖子一樣粗的男人過來帶他們去辦公室。
晉寧那邊,何梅住了兩天醫院,出血止住了,醫生讓出院回家觀察。
江源那天夜裡趕到的晉寧,胡子拉碴的也沒有回家,一直在病房呆著。
何梅上個廁所做個檢查都是他抱著去,連腳都沒沾過地,同病房的人背後都矚目,何梅又找到一點當初結婚前的感覺。
自從跟江源不鬨彆扭以後,她身上長了點肉,終於不再乾得像柴火,臉上也有了紅暈,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頗為滋潤的少婦。
她自己心裡都覺得鬆快了,看這個世界也覺得海闊天空。
這個孩子不在她的預期裡,他們嘗到水乳交融的滋味後,江源纏她纏得緊,有一天晚上正在興頭上,江源不管不顧地說:“再給我生個孩子。”
她心裡並沒有想過,她想拒絕,然而當時意亂情迷,她心裡就覺得為這個男做什麼都是情願的,就這麼一猶豫就什麼都晚了。
好在這個孩子不折騰人,她一直沒有任何不舒服,隻除了這次出血。
這次的事是由奇奇引起的。
他在學校被人從板凳上推倒在地上,後腦勺著了地。
興趣班的老師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魂都嚇掉了。
奇奇就是她的命,前麵幾年她一門心思撲在兒子身上,兒子就是她生活的全部,感情的全部。
她趕過去和推人的小男孩家長大吵了一架,她要叫救護車,對方覺得她小題大做。
還好最後檢查的結果是沒有大礙,除了後腦勺腫出個雞蛋那麼大的包。
那天晚上她不敢睡覺,她在網上看過有人說摔了腦子,當時沒事,突然就死掉的。
她一直躺兒子身邊,拉著他的手,時不時去探他的額頭,隻要他稍微翻個身或者發出一些囈語,她的心跳就加速緊張到不能呼吸。
就這麼,到了第二天下午,她就發現自己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