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茉伸手去摸他的臉,他的皮膚一向很光滑,這時候溫度滾燙,她像摸失而複得的珍寶,摸摸他的頭發,摸摸他的臉頰又摸摸他乾乾的嘴唇,
“疼不疼啊?”
祁連的眼神很深,“還好,還能忍。”
於茉破防了,他永遠都在說,他沒事,他不怕辛苦,他可以忍,他不怕疼,可是哪個肉體凡胎真的不怕?他總是在忍。
她湊過去親他的臉和乾乾的嘴唇,心裡的心疼和思念如開閘的洪水,波濤洶湧,誓降一切夷為平地。
祁連的臉上沾滿了她的淚水。
其它病床的人都對這對小情侶側目。
祁連輕輕對她說:“把簾子拉上”。
於茉抽抽搭搭站起來把床簾拉上。
這張病床就變成一個圓弧形的孤島,隻有他和她。
祁連伸出完好的右手放在於茉的後腦勺上,把她拉過來親上去,吸的她嘴唇疼舌頭疼。
等到於茉喘不過氣了,他才稍微退開一點,貼著她的額頭耳語:“彆哭,什麼事也沒有。”
“你不要害怕,就算你的手徹底壞了,我可以養你,我現在一個月賺得錢夠我們兩個人用,咱們還有房子可以出租,你以後隻要在家做飯就行了。”
她帶著哭腔說。
“嗯,不是跟你前夫好回去了嗎?怎麼養我?”
於茉推開他,想解釋,看見他眼睛裡有笑意,她愣在原地連哭也忘了。
祁連用右手手掌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想明白了?我本來想讓你自己說出來的,但我就是見不得你哭,算了算了,你自己說出來的話要算數。”
於茉嘴一扁,撲上去抱住他。
祁連悄悄把左手往外拿了拿,他其實疼得後背冷汗直冒。
“祁連”
“嗯”
“我愛你”
祁連像被定住。
他等這天等了多久?
等她愛上自己再等她說出來,像在一個黑暗沒有儘頭的隧道裡永遠看不到儘頭,終於,看見了光明,這個夢境越來越不真實。
他低頭親親她的頭頂。
“我知道。”他淡淡地說。
“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比你知道得早,我有眼睛會看,我有感覺,我不是蠢貨,女人愛不愛我我能看出來。”
“騙人!你上次對我那麼冷淡,還找了女朋友。”
“先起來,我衣服不乾淨。”
他看著她抬起頭,才接著說:“那你用腦子想想,我一個慣常把你含在嘴裡的人為什麼對你那麼冷淡?要是真冷淡就算了,為什麼又不管不顧連夜要去照顧你?當時要是說我的肉能治好你的病,我肯定每天割給你吃。你倒是想想為什麼。”
“因為你找了新女朋友但又覺得良心不安?我不知道,越來越看不懂你。”
“傻妞!對你我從來都是掏心掏肺的,但我發現這樣不行,把你慣壞了,你把我的好當成理所當然的東西,不下點猛藥你不會承認你愛我的。”
“那你的女朋友呢?”
祁連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會,耳語道:“給你看樣東西。你把我褲子脫掉。”
於茉看著他不動。
“快點,那裡有你要的答案。”
於茉動手拉下他的褲子,然後看到了答案,她又開始哭。
“過去,親親它。我說過我可以紋上你的名字,誰也拿不走,一直都是你的。”
“那他們說的那個年輕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