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就是你嗎?”她的聲音,沒有波瀾,帶著一絲決絕。
嘴角浮出冰冷的笑意。捕捉到的是瞬間膨脹的妖力。
“可惡!”話音剛落,指槍就朝我而來,夾著一陣陣草屑撲麵而來。我並沒有急著跳開,凝神屏息之間,讀取好妖氣。
左上,右上,正前,向下……
瞳孔中閃出銀色光澤——來了,後跳,舉劍,橫劈,紫色的血液飛濺,一滴滴,落在臉頰上。指槍隨著鐵劍的火花,掉落在地上。第一次防守,竟是如此順利。
對手金黃的瞳孔中,充滿了恐慌“什麼,什麼……”
“下麵,輪到我進攻了。”三兩步間,從樹上輕盈的跳過。手中的劍,夾裹著一陣疾風,直向她的左臂。
“等等……”在她恐慌地喊聲中,左臂已被利落而乾淨的從肩膀處切下,切口平整。
我渾身上下,已濺滿了紫色的血液。這樣,就算是挑戰?
“讀取妖氣?”木訥的口氣,沒有任何好戰的意味。
求死嗎?愚蠢的覺醒者。
左臂的切口出發出一陣肌肉撕裂的聲音“撕啦,撕啦”一條條的肌肉從切口應聲而出,迅速的糾結在一起。完整的左臂,倒映在我驚恐的眼裡。剛生長出來的左臂,迅速伸長,演化成一條鋼甲的長鞭,朝著我的右肩。炸開,在地麵,塵土飛揚。
血液奔湧,紫色的血液,浸染了天空和大地。
“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對手,驚訝的看著我,不,還有恐懼以及深深的絕望。她的雙臂,已經沒了。那一記橫劈,氣勢凶猛,生生絞掉了她的雙臂。劍氣,仍在地上回旋,卷起地上的落葉,在空中飛舞。
“我要的,是你的首級。”當最後一個字落下,她的頭顱,應聲而落地。
“終於,擺脫了。”頭顱在地上滾動了幾下,嘟囔著。
樹林裡重歸平靜。隻有被我斬得七零八碎的屍體,靜靜躺在地上。
陽光灑下,斑斑點點般零碎。隻有我一個人,攜渾身血汙,默默前行。夢想,糾纏交織在現實中。
旋轉的樓梯,一圈圈繞在一根石柱上,通往塔樓的頂端。牆是鑿開的很小的窗戶,有陽光依稀的照進來 ,其實塔樓裡,依然陰冷潮濕。這是陽光無法到達的黑暗的深淵。寂靜,寂靜。隻有我微微的腳步,連呼吸都以淡如浮雲。四周冰涼,仿佛有不可測的告知,在暗暗地笑。
樓頂的木門吱呀的打開了。魯路緩緩的走出來:“庫庫庫,受印了喲!看來那個挑戰,不算是什麼了。”
“是呀,幸好沒被殺掉。”輕佻的語句夾雜譏笑。
圓形的大廳裡,坐著幾個組織的高官,黑色的長袍,仿佛夜一般。注視著我走到圓心,他們的目光交彙處。
“依菲尼婭,在受印考試中斬殺覺醒者,已通過考試。從今天起,你正式成為組織的No.12。”
“依菲尼婭,你負責的,是北方邊緣的十二區,以阿爾封斯為中心的一片地區。”說話的人看了我一眼,低語:“十二區的大劍啊,更換得最快了!”
“發誓吧。”久久,如梁上餘音。
單膝跪下,右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我發誓,將永遠效忠組織,永不背叛,直至戰死。”
***
回到宿舍,熟悉的陳設卻不見熟悉的人。
“庫庫庫。”背後傳來笑聲。
魯路這個家夥!
“怎麼了?”聲音裡有濃濃的火藥味。
“嗬嗬,雖然你不是冒冒失失的人,還是給你提個醒。離北方邊界遠點的好,雖然你的妖力很優秀,但你和北方男人實力是不可以相提並論的。要是一不小心死掉了,我可會很麻煩的。”
“知道了。”
穿戴上沉重的鎧甲和印有我的劍印的製式巨劍,獨自離開。那是今後會唯一陪在我身邊的東西,也是在組織中唯一證明我身份的東西。我獨一無二的,劍與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