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三塊石碑上都刻著晦澀難懂的古文字,除了第一塊石碑上的謎題,剩下兩塊便是出題人給解謎人的提示,安利亞也一一翻譯出來了:
“友情提示一下,人家喜歡可愛的顏色,不過不是粉色的喲。”
“再友情提示一下,昨晚我把杜蘭的內褲偷來了,和他死板正經的性格一樣,果然是黑色的,太沒意思了。”
“最後的提示,我是男的。另外,杜蘭你這家夥如果還活著的話,絕對不準答題!”
提示總共就這麼多,當安利亞板著張像是彆人欠他八百萬巨款一樣的臉逐一念出時,那場麵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許知言咬緊嘴唇,差點沒憋住笑,“好的,現在我明白了,你不是變態,留下石碑的人才是真正的變態。”
安利亞漠然,“你理解就好。”
不過說真的,拋開是個變態這點,留下石碑的這人倒確實是個有趣的性子,隻是這謎底究竟是什麼呢?
許知言想了想,“既然都是變態了,那我大膽點,賭他什麼都沒穿吧。”
話音剛落,安利亞已經抽出腰間的匕首開始刻字。可是奇怪的事發生了,不管用多大的力氣,他手裡的匕首居然都不能在石碑上留下半點劃痕。
他被石碑拒絕了。
米勒見此情形,也上前去試了一下,但同樣刻不出痕跡,並且還因為力氣過大,直接把最左邊那塊石碑給刻碎了。
米勒:“啊……”
安利亞看了一眼他瘦弱的身軀,又看了一眼碎成殘渣的石碑,微皺眉頭:“……你這力氣是不是有點離譜?”
許知言倒是很欣慰,真好,他這兒子越來越有出息了,“沒事,那還有兩塊呢。”
但剛說完,安利亞就對他投來一種極度嫌棄的眼神。那眼神,怎麼看都像是在看維護熊孩子的熊家長。
收回目光,安利亞決定還是暫時離這對奇葩師徒遠一點吧。他思考著,也許不是力氣的問題,而是由誰來刻的問題?“它明明在呼喚,為什麼還要拒絕?”
突然,他目光一掃,視線落到了在場唯一聽到過哭聲的許知言身上,“你是鑰匙?”
“啊?”許知言茫然看他,“我還有這種設定嗎?”
總之在安利亞的催促下,許知言還是湊上前去試了一把,結果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他接過匕首,都還沒開始刻字,隻是刀尖碰到石碑粗糙的表麵,石碑上的那些文字就漸漸泛起光芒。
剛開始還是螢火蟲般的黯淡熒光,很快就越來越亮,最後竟如太陽般不能直視。
米勒擔心許知言的安全,剛想讓他過來時,麵前的平靜水麵卻忽然泛起了陣陣漣漪。
漣漪的起因是正在震動的地麵。
很快他們又發現,不對,並不是震動,而是地麵在升高!並且隨著地麵高度的增加,積水廳裡的積水也在漸漸往下流,露出了地底的黑發和淤泥。
同時,一直躲在暗處的某些東西也被震了出來。
米勒是最先發現那處異常的——一塊兒頭顱大小的不尋常黑影在隻剩薄薄一層的汙水中快速移動,目標直指石碑前的他們。
眼見黑影在快速朝著這邊遊來,米勒便彎腰撿起塊石頭砸了過去。
黑影被精準無誤砸中後便沉入淤泥中,可是下一瞬間,積水廳內的燭光就忽然一閃。
明暗交替下,那黑影竟神出鬼沒地出現在許知言的影子裡,還在迅速變大,轉瞬間就跟大變活人魔術一樣鑽出了個人。
這從影子裡鑽出的人也跟影子一樣,從頭到尾一身黑,完全就是個立體形態的影子,根本看不清長相和性彆。
它的目標是許知言,鑽出來後也是驚訝地一把抓住許知言的胳膊:“為什麼你能喚醒龍鳴碑?不對?!你這家夥也是魔……?!”
這影子人的瞬移是許知言和米勒都沒想到的,而更讓他們意外的是,它還一副認識許知言的樣子。
見它差點說出許知言的真實身份,米勒眸色一暗,手上沒有武器,便順手拽過安利亞頸間的白金之星,“抱歉,借用一下!”
安利亞還沒反應過來,隻覺脖子一痛,白金之星就已經如飛鏢一樣狠狠擲中那影子人。
黑影瞬間散開,“叮”的一聲金屬脆響後,被擲出的白金之星嵌入石碑中,下一刻,石碑四分五裂落入水中。
三塊石碑又被打碎了一塊,現在隻剩下最左邊那塊了。
但米勒無暇顧及其他了,因為他知道,那黑影並不是就此被打敗,而是神出鬼沒的那樣來,又神出鬼沒的那樣離開。
進入下水道之後,米勒始終是隔岸觀火隱藏實力的那個,然而現在不一樣了。
他絕對不能讓知道老師真實身份的人繼續留著!
閉上眼,他屏氣凝神,細心感受著周圍的氣息變化,再次睜開眼時也鎖定了目標。
他猛地轉頭,一臉茫然的許知言和若有所思的安利亞也跟著他一起轉頭,最終,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積水廳的另一側。
那裡,傑克等人還在和蟲化異變的三人對戰。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腳下踩著的那處黑發有點黑得不太自然,分明是有一塊黑影覆蓋在上方。
當終於意識到不對時,黑影已經擴散成三份,如水蛭般爬動著鑽入那異變三人的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