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出沒請小心 猜猜我的內褲是什麼顏……(1 / 2)

當積水廳亮起燈光後,原本藏在黑暗中的很多事物也都逐一顯現,一覽而儘,因此,許知言他們也很快找到了點燈的那個人。

然後又發現,那是兩個人。

沒人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就連對活物氣息極為敏感的米勒也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因此他也明白了:“他們也不是活人。”

這兩人現在就站在積水廳的中心位置,然後也暫且將他們稱之為“人”,因為該怎麼說呢,他們的神情舉止都很怪異,有種不太像人的獨特氣質。

這是兩個男人,和溫妮莎的母親一樣,這兩人的額頭正中心都有個奇怪的紅點。

並且不知為何,加上頂上的溫妮莎母親,他們三人此刻都是一副雙眼緊閉的僵硬呆滯狀態,自亮燈後就跟提線木偶一樣立在原地,也沒有像剛才那樣主動發起攻擊。

然後,他們都是熟麵龐。

左邊那人就是許知言和米勒曾經懷疑過的幕後黑手之一:阿卡薩的城主;右邊那人則是白金院消失的那名老學士,不久前也正是他趴在許知言的腿上嚇人,又和傑克來了個雙向奔赴的貼臉殺。

剛才的龍嘯對他們三人貌似沒有太大影響,不過卻喚醒了另一些東西。

原本被震懾住的那些頭發又開始瘋狂蠕動起來,就像往死氣沉沉的沙丁魚群裡扔進了幾條凶猛鯰魚,現在眾人踩在上麵都需要點本事才能站穩。

“卡西烏斯,先把無關人員護送出去!”先前救下傑克的那名黑袍青年持劍站在最前方,他估測著局勢,並對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卡西烏斯下了命令。

眼前這怪異三人明顯來者不善,雖然不知道是因何種原因陷入了“沉睡”狀態,但是毫無疑問,他們很危險,而這裡是個更為危險的包圍圈。

在他的帶領下,其他一直安靜著的黑袍人也動了起來,紛紛扯開長袍,露出腰間的佩劍。

其實許知言和米勒都認出來了,這站在最前線的青年就是兩次幫助過他們的那個黑袍人。

許知言望著他們的劍,怔了一下,因為現在才意識到一件事:這些人所使用的長劍都是做工精湛鋒芒逼人的上好武器,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都絕對不便宜,不是一般平民能消費得起的,而他們卻人手一把。

然後,雖然刻意做過偽裝,但這些人身上都有種經過專業訓練的特殊氣質,那專業的握劍手法讓他都想稱讚一下。

尤其是那名黑袍青年的劍法,那也絕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身手。

許知言的目光不由得落到還在抹眼淚的溫妮莎身上。

他們到底是誰?溫妮莎明明和他們認識,為什麼要裝作是陌生人?今晚他們一群人全都出現在這個下水道,難道真的隻是一場巧合?

那位名為卡西烏斯的黑袍人接到命令後,現在也來到許知言幾人的麵前,溫聲和氣地請他們離開。

他終於露出了臉,居然是張俊朗端正的帥氣臉龐,配上那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極是引人注目。

這裡並不安全,所以他打算先護送他們上去,可溫妮莎說什麼都不肯走。

眼見自己唯一的兩個家人都出現在這裡,並且還是以這麼奇怪的姿態出現,溫妮莎十分悲傷,她眼角還有淚痕,“我一開始就發現你們的不對勁了,卻沒想到,原來真相是這樣……”

她試圖喚醒自己的家人,可伸出的手卻差點被飛出的黑發生生絞斷。

幸好關鍵時刻卡西烏斯及時揮劍斬斷了那些黑發,“溫妮莎小姐,請彆靠近它們,它們已經沒有神智了。”

可和之前吃了虧就安靜的情況不同,這次的頭發來勢更加凶猛,一根被斬便數根再次齊發,仿佛被激怒了一樣。

它們的攻勢太猛,包圍圈裡的眾人一時間都成了目標,不知不覺間被迫分散,也是這時,頭頂突然輕飄飄傳來一個冰冷聲音:

“不把操控頭發的人解決了,你們誰都出不去。”

這個聲音太過耳熟,尤其是對傑克來說。

他立馬從懷裡拿出望遠鏡,往上一看,頓時樂了。

然後,即使現在在忙著躲避那些如影隨形的纏繞黑發,也不忘出口嘲諷:“哎呀,我就說大學士怎麼突然消失了,原來是躲到上麵去了。您躲得太遠了,我都得拿望遠鏡使勁對著才能發現您呢。”

他終於找到安利亞在哪了。

原來這積水廳的頂層上方還藏著個不起眼的夾層,現在安利亞和另一位白金院學士就蹲在裡麵。

那夾層不高,目測一米不到,而且很是狹窄,兩個成年人隻能勉強蹲在裡麵並緊貼牆壁才不掉下去。

傑克這話嘲諷意味十足,不過安利亞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對這嘲諷的話根本不作理會。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處理。

就在不久前,他們剛進入積水廳就遭到了第一波襲擊,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被長發吊了上來,然後因為發現頭發的弱點才被放開,暫時藏身於這個夾層裡。

這麼想著,安利亞也將手中的煤油燈朝大廳中心處的溫妮莎母親扔去。

仿佛浸滿了油脂一般,這位母親極其易燃,身上隻是沾上了點火星就瞬間著火。

那眨眼間就冒起的熊熊大火讓溫妮莎和傑克都是渾身一震,溫妮莎尖叫著撲過去,“不要!快住手啊!”

傑克氣得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望遠鏡,“所以我才討厭你啊,安利亞!你就是個冷血動物!”

隻是很可惜,這些話並不能罵醒一個人,安利亞的心中毫無波瀾,也沒有半點良心不安,“她早就死了,與其屍體被人操控拿去作惡,不如我現在就給她解脫。”

他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因為明明在被火焰炙燒,溫妮莎的母親也沒有任何反應,就算她之前睜開過眼睛,但也明顯不是活人了。

隻是,這份做事方法實在過於理性和冷酷,看不到一點人情味,許知言都忍不住對安利亞多看了一眼。

從前隻知道他是金牌智囊,現在才發現確實是個狠人,冷靜冷血到可怕,同學的媽,說燒就燒,半點不帶留情的。

不過也因為他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一絲轉機:火焰對這些蛛網一樣的頭發極其有效。

當溫妮莎的母親完全被火焰包裹之後,它們也漸漸縮回水中,被燒掉的部分也沒有複原。

一時間,整個積水廳裡都是頭發燒焦的難聞糊味。

黑袍人們見此情況,便都將目標放在另外兩人身上,可剛包圍住那如石雕般呆滯站在原地的兩人時,眾人便突然聽到一聲輕靈響聲:

“叮——”

這聲怪異鈴聲好似招魂的利器,又像是生命的開關,原本還呆滯著的三人瞬間睜開雙眼,那些眼睛的眼黑都大得嚇人。

越燒越旺的衝天火舌很快蔓延到了積水廳頂上,頭發絲最終承受不住下方的重量,在接連幾聲晃蕩的墜響傳來之時,頂上的人形凸起一一墜落。

黑發在半空中散開,拋出裡麵乾癟發黃的枯槁屍體。

吊在中心處的溫妮莎母親也是墜落的一員,燃燒著的她落入水中,一身高溫火焰就此熄滅,但是片刻後,她便以這具燒得渾身焦黑的殘缺身體掙紮爬起。

一具焦屍緩緩起身,這番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黑袍人們心知不妙,剛想趁她還未完全恢複意識時先發製人,一個速度極快的黑影卻擦著他們的身體飛過。

那黑影如刀,鋒利無比,被擦到的地方立時皮肉綻開,白骨隱現。

尖銳劇痛之下,湧出的鮮血滴落水裡,又以一種不自然的回遊形式被吸到了那具焦屍麵前。

定睛一看,那黑影居然是睜開眼睛的阿卡薩老城主。

原本年邁遲緩的他現在卻變得迅猛敏捷,隻是姿態太過怪異,此刻手腳拉伸曲折,竟然變得像螽斯後足那樣細長且富有角度,一跳一閃間也可見他跳躍能力極強,甚至能攀附在牆上而不落下。

那些細棍般的手腳上還附有一層刀片一樣的紫黑色堅硬刺毛,剛才就是這些刺毛在傷人。

另外一位白金院老院士在一陣劇烈抖動後,身體兩側的肉竟硬生生分出條掌心寬的血肉紅縫,很快,紅縫裡就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蜈蚣腳。

那些扭動的腳還會噴毒,毒汁落地時將汙水都燒得茲拉作響。

他們樣貌大變的情況讓眾人都吃了一驚,麵容凝重之時,很快也發現不隻是樣貌變得醜陋,他們還不是一般的強。

在黑袍人忙著對付那蟲形三人時,安利亞的目光始終都在盯著一個人,那就是溫妮莎。

他再次開口,但這次的語氣沒有之前那麼客氣,而是直接帶著咄咄逼人的意思。

“溫妮莎小姐,就像我之前對你說過的,這場長夜長雨不一定是龍在作怪。而你明明已經發現了家人的異常,卻還是把獵龍人引到這裡,還瞞著他們和那些騎士合作?我不明白你的用意,你們究竟在想什麼,總不會是想拿我們當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