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引?
一旁聽到這話的傑克怔了怔,然後又發現,溫妮莎居然沒有反駁安利亞。
現在的她麵有難色,也很沉默,而這沉默也是一種默認了。
她有很多隱情都不能說,唯一能說的隻有一件事,“……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說什麼都不會做出獻祭的事,但是我對主教承諾過,現在還不是將他們那份來意說出來的時候……”
這話說得很含糊,可在略微的思考過後,傑克還是選擇了繼續信任。
倒不是因為其他的複雜原因,隻是因為她是他的朋友。
他活動著雙手筋骨,“唉,算了,不管這些麻煩事了,算你欠我一頓飯,上去以後再好好說吧。”
話畢,在安利亞冰冷的目光注視下,轉身加入那些黑袍人,抓著白金院老學士就開始對打起來,邊打還邊指桑罵槐地罵:“該死的安利亞!叫你裝!我叫你裝!”
頂上的安利亞:“……”
此時的積水廳內很是熱鬨,刀劍相撞的響聲不絕於耳,而忙於打怪的傑克沒注意到,其實有兩個人悄悄離隊了。
積水廳的另一處無人角落裡,許知言和米勒正蹲在水裡研究著什麼。
他們剛剛被發了瘋的黑發追殺,意外躲到這處深水區角落,卻有了個不小的發現。
米勒一眼就看出這處被汙水泡著的牆壁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樣,細看之下竟是三塊石碑鑲嵌在其中。
這不尋常的狀況讓他們停下腳步,許知言下到水裡,摸索著從水底抓起一根被黑發纏著的鎖鏈。
微微搖動了下,麵前的水麵就泛起了很長一段漣漪,但終點就是這三塊石碑,“這些鏈子都是砌在這堵牆裡的,可是好奇怪啊,是要鎖什麼東西嗎?”
先前進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些鎖鏈了,一開始還心想會不會是鎖住那條龍用的,直到發現鎖鏈的終點是牆壁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除非,他們把這頭龍也給砌在牆裡了……
“老師,您之前說的哭聲,現在還能聽到嗎?”米勒擦拭著那些石碑,將上麵的青苔和淤泥除去。
“嗯?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許知言拍了拍耳朵,發現耳邊確實有點若有若無的哭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反正在米勒提醒他之前,周圍的聲音太吵,他根本沒注意到。
但是他能聽到的哭聲,米勒卻完全聽不到。
這下他們更疑惑了,這哭聲難道還是他的專屬音樂?
更奇怪的是,當米勒將石碑上的青苔都除去之後,那哭聲便一下子清晰了,就好像有個迷你小人在他耳膜旁邊現場哭喪一樣真實。
“這是?”
哭聲吵得許知言心煩,低頭去看那三塊石碑的時候,卻愣住了,因為上麵刻著字。
其實許知言算半個文盲,他會說這裡的語言,但是對於那些複雜的大陸文字就很苦惱了,屬於還在不斷學習爭取早日擺脫文盲的狀態。
天知道他這麼倒黴,穿越過來後還要現學習異世界的文字。
米勒倒是識字,做奴隸時的某任主人就是教士,所以學習過。可他細看了一下,卻發現那是早已經廢棄的古文字,現在基本沒人使用了。
也就是說,他也不會讀。
書到用時方恨少,就在兩個文盲陷入苦惱之時,一個人影卻悄無聲息來到他們身後,此時正凝眉看著他倆,“你們在乾什麼?”
這居然是安利亞的聲音。
他來得可太及時了!
許知言一臉驚喜地拉著他來到石碑前,“大學士啊,你不是天才嗎,那會翻譯古文字嗎?”
和傑克一樣,許知言也有點自來熟,這還沒有多熟悉,兩人說過的話甚至連五句都沒有,就很自然地抓住彆人的手臂了。
這讓安利亞皺了皺眉,但也沒多說什麼,而是直接疏遠地抽回手。
這類型的人一直是他敬而遠之的。
安利亞是抓住那些頭發順著跳下來的,並且正好落在許知言和米勒身邊不遠處。
說實話,許知言是真的很佩服他。
怪不得是能和米勒打下王座的人,燃燒的頭發說抓就抓,這麼高的地方說跳就跳,都沒有半點防護,換他是絕對做不到這麼果斷的。
安利亞也不是莽夫之勇,他特地下來就是注意到許知言和米勒兩人的行為鬼鬼祟祟,然後過來之後也看到了這三塊寫著古文字的石碑。
於是,雖然不喜歡和許知言這種類型太接近,但還是加入了鬼鬼祟祟的行列。
幸運的是,白金院的大學士不是浪得虛名,他能看懂石碑上的文字,“這是白夜時代令人一族使用的令人文,也是白金院學庫的使用文字之一。”
不過比起石碑內容,他對許知言聽到的龍鳴聲更有興趣。
見許知言指著石碑,說確定聲音是從這裡傳來的時候,他沉思了一下,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你是龍鳴者?”
這又是個觸及許知言知識盲區的詞。
米勒便給他解釋:“就是能與龍族產生共鳴的人。”
在很久以前,這種人都是天生做龍騎士的料,也是鳳毛麟角般的稀少存在,比現在的龍族還稀少,從古至今有記錄的龍鳴者還不足十人。
能與龍族產生共鳴?這不就是他嗎!
沒想到自己還有個龍鳴者的設定,許知言也來了興趣,可剛想繼續深問的時候,安利亞卻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專心翻譯石碑上的文字去了。
許知言等得心急,不時就在旁邊催促,“好了嗎大學士?上麵寫了什麼呀?”
安利亞頭也不抬,敷衍回:“寫了古文字。”
許知言:“?”
可惡,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米勒也有些好奇,因為令人文在兩千年前就正式廢棄不再使用了,難不成這三塊石碑在兩千年前就已經存在了?“上麵有說這石碑是做什麼用的嗎?”
這次安利亞終於抬起頭,他麵無表情道:“你猜猜我今天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
米勒:“……?”
許知言:“……?”
立馬拽著米勒以光速後退了十幾步遠,許知言眼神中的嫌棄根本藏不住。
生怕安利亞又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他還捂住了米勒的雙耳,“你個變態,彆在小孩子麵前說這些啊!”
太可怕了,原來安利亞是這種悶騷的性格設定嗎?而且還如此深藏不露,是個喜歡花式炫耀內褲顏色的變態男同?!
許知言是個不會掩藏心思的人,現在安利亞就差沒在他臉上看到“死開吧變態”幾個大字了。
但是安利亞沒有反駁。
對無意義的對話,他一向懶得浪費口舌,因此也沒有解釋太多,隻是指著石碑上的文字冷漠開口:“上麵寫的就是‘你猜猜我今天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
石碑是門,要想打“開”這扇門,就必須先解開謎題,石碑上的空白處就是讓他們刻下答案的。
話是這個道理,許知言和米勒都理解了,也不再對安利亞投以異樣的眼神了。
隻是,這個問題是不是多少有點不正經?哪位大佬留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