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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跳下窗子的時候想起小時候半夜因為餓得睡不著,偷偷溜出房間跑去廚房偷吃東西的日子,不管發生了什麼,這裡都絕對不是安全的地方,他跑到門口的時候,鐵欄門緊緊的關著,隻是不知道門衛室裡為什麼沒人。
他果斷趴下,仗著現在小小的身體從鐵欄門下麵鑽了過去,顧不得一臉一身的土,立刻爬起來,選了個方向就跑,奔跑中他還在思考剛剛在那棟建築門口看到的牌子——孤児院。
絕對有什麼超出他的預料了,如果不是組織的問題,那就是他異能的問題,實在跑不動了,諒從跑變成了走,前麵是一條小巷,有兩個人已經快要走出去了,小巷前麵能看到是主街道,看起來人流熙攘。
隻要走到人多的地方就會安全一些,諒想著,從前麵停著的車窗前看到了自己的臉,確實是他幼年的樣子沒錯,看起來應該是五六歲的時候,他扶了一把牆,想要再走快一點。
然而身後傳來車門開啟的聲音,一隻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喂,小鬼,四處亂跑給大人添麻煩可不好啊……”
諒轉頭看到了一個一身黑的中年男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前麵的人走出小巷這個男人才現身,前麵的人應該還沒有走遠,他立刻張口驚聲尖叫,“救命!救……”
然而他第二聲還沒喊出來,就被男人捂住嘴一把塞進了車裡,然後一耳光甩得他頭暈眼花,腦袋直接撞在了車門上,車子呼的一下發動,直接倒出了小巷,來到了孤兒院的那條路上。
車門打開又關上,一個輕盈的身影跳了上來,然後車子開始加速。
“月下你還想不想要代號了,不就是讓你去領個小鬼,還能讓他跑了。”開車的男人惡聲惡氣的咒罵。
諒想爬起來,但是車子急轉彎又甩了他一下,還是旁邊的人把他拎了起來,“我就是去辦個手續,誰知道一回去小朋友就不見了嘛,說不定是那個院長想坑我們錢哦。”
“哼。”男人冷哼了一聲,從後視鏡斜了諒一眼,“讓他安靜點。”
“遵命,蘇茲大人。”年輕人說著,諒就被一塊濕漉漉的布捂住了口鼻。
蘇茲!組織的人!
他想閉住氣,但是在他停止掙紮以後男人也沒有鬆手的意思,直到他憋不住吸了一大口乙|醚進去,失去了意識。
小巷裡,原本走出巷子的兩個人轉回頭來,然而當他們回到小巷中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個車尾巴。
兩個貓眼年輕人對視了一眼,步伐一致的向著車子消失的方向跑過來,矮一些的男孩子從巷口探出頭來,高一些的蹲在牆邊,用手摸了一下牆壁道:“景光,報警。”
諸伏景光低頭看了一眼哥哥觸摸的位置,一下子就明白了,“拐帶還是綁架兒童,我記下了車牌號。”他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警視廳的電話。
牆壁上有一抹血跡和半枚指紋,再加上諸伏景光和同樣身為警察的諸伏高明的證詞,確切聽到了呼救聲,東京警方很快展開了調查,對周邊進行摸排,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最早的線索竟然是出自警視廳內部。
被目暮警官叫到警視廳的諸伏景光和諸伏高明,在看到警視廳拿出來的資料時不約而同的愣住了。
“這半枚指紋屬於不久前被你們送來警視廳的那個孩子。”毛利警官將兩張指紋圖片用磁鐵吸在了白板上,一張是旁邊有血跡的半枚指紋,一張是十指指紋,後者顯然是警方采集的。
“事發那天我們去孤兒院看過他,但是他一直在昏睡……”諸伏景光沒有哥哥那麼沉得住氣,忍不住開口說道。
“那孩子身體不太好,據說經常睡著。”毛利警官把一張照片吸在了白板上,“因為一直沒有找到他的父母,所以交給了孤兒院撫養,就在昨天,他被領養了。”
“那……”
“景光,讓毛利警官說完。”諸伏高明按住了弟弟的肩膀。
“我們在核對過身份以後就去過孤兒院,但是院長說那孩子本來應該被領養的,但是昨天領養人去辦手續的時候,那孩子從孤兒院裡跑了出去,一直沒找到,正打算來報警,警察就上門了。”毛利警官說著把院長的照片和一張填了一半的領養表也放在了白板上。
“因為領養手續並沒有完成,所以領養人的資料並沒有完整的留下來。”目暮警官最後總結道:“目前這個孩子確實是失蹤了,而且極有可能是是被拐賣了。”
這話說完,會議室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最終還是諸伏高明打破了沉默,“車牌號呢?有什麼線索嗎?”
“還在追查,車牌號的主人用的是假身份,查無此人,目前申請了交通科協助,尋找車牌軌跡。”毛利警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