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發現了月下的懶鬼屬性,月下也不是有求必應的,但如果諒把蘋果削成塊喂進他嘴裡,那他勉為其難可以多講一些,諒的德語也就學到了隻要不涉及太複雜的語境,基本可以正常溝通的程度。
不過這段時間以來他沒有再見過被他錯看成小妹妹的布納德。
這天諒從月下的房間出來,抱著那本厚厚的德語教材和詞典,他最近又摸熟了幾條路,小地圖畫的更完善了,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再摸索摸索的時候,他看到蘇茲領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過去。
他的腳步頓住,蘇茲暫時放過他,不等於不會對彆的孩子出手,那個孩子是混在大隊伍裡的,甚至都不是所謂的A組,蘇茲這個人渣,就在諒思索辦法的時候,月下推開了門看了他一眼,然後把他揪了進去。
“喂,我說了吧,少管閒事,會活的久一點。”
“你……”諒想說可是你可以管。
月下坐在椅子上,“我管不了所有人。”隻是因為他教諒的時間比較久,相處的時間長了,那次才會出手,“組織不養活菩薩。”
“那為什麼幫我,你走以後我的處境也還是和之前一樣。”諒固執了起來,大約是月下最近的放縱嗎,讓他敢這樣說話,如果換了蘇茲,他是不敢這樣去質問的。
“我已經把你推薦給了上麵,如果能被重點培養的話,就不用留在這個基地了。”月下說著擺弄了一會手機,“要是我拿到代號那天有人接你走的話。”
“哪天?”
“你要做什麼?”月下問,諒沒有回答,隻是直勾勾的看著他,月下有種被小狗盯著的感覺,最後還是妥協的回答道:“三天後。”
諒點了點頭,以他的力氣,想要拿煙灰缸拍死蘇茲這種壯漢,還挺有難度的,但是他有彆的辦法。
琴酒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基地,甚至可以說這個基地存在之早,他也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後來他換了訓練場地,也是十幾歲以後做任務的時候來過這裡,大概是兩年前吧。
離開訓練場以後,他就沒再剪過頭發,因為他討厭彆人在他頭上動剪子,以前是沒得選,自己能做主以後,頭發倒是越來越長了,他走進基地,金燦燦的長發在身後甩出一個弧度。
琴酒看著眼前的同期,對方比他大幾歲?好像是三歲來著,不過他早在三年前就拿到了代號,琴酒拿出一個純黑色的信封,遞給月下,信封上隻有一個酒杯,是古典杯。
“直接告訴我不好嗎?還搞的怪有儀式感的。”月下咕噥著打開了信封,雖然對麵這位綠眼睛的同期是最強killer,但他還是很敢說,畢竟同期好幾年,彼此的底線倒是很清楚。
黑色的信封裡是黑色的明信片,明信片上印著花體英文——芝華士(Chivas)
“鏘鏘鏘鏘~”月下把明信片轉向琴酒,“琴醬你看,是芝華士哦~”
那天月□□驗了被琴酒追殺的恐懼,直到很多年以後他在意大利、墨西哥等地被當地黑|手|黨追殺的過後,想起這天還會腎上腺素飆升。
月下當然跑不過琴酒,因為本來他也不是行動組的,隨著一生淒厲的慘叫劃破基地的屋頂,琴酒調轉了方向,微微皺眉。
跟他保持著五米距離的月下撐著膝蓋喘氣,“可惡哇,你這體力,你是什麼品種的牛馬!”
“你這種懶鬼居然也拿到了代號。”琴酒皺著眉問道:“怎麼回事?蘇茲在乾什麼?”
儘管蘇茲是前輩,但是琴酒也不怎麼看得上他,相比靠資曆熬上來的,琴酒更看重實力,蘇茲升職純屬當年趕上了好時候,組織受到了來自外部的打擊,否則也輪不到他。
“我是情報組啊,情報組。”月下直起腰,“我哪知道那個變態在乾什麼,可能又是滿足他那點小愛好?喂,琴醬,你知道的吧。”
琴酒的槍指向了月下的太陽穴,“如果你想成為存活時間最短的代號成員的話,就繼續叫那個稱呼。”
“琴酒大人您裡邊請。”月下立刻後退一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廊裡已經混亂成了一團,幾個一身黑的成年人按著一個小孩,那孩子露出來的手臂和小腿都帶著明顯的青紫和傷痕,衣服也有扯破的痕跡。
蘇茲的褲子上腰部以下全是血,他本人已經痛的靠在門框上哆嗦,地上滾落了一把明顯是自製的小刀,前麵的刀片很短,被用膠帶固定在木質的筷子底部的凹槽裡。
“弄死這個小鬼!”蘇茲慘叫著對那群人說。
諒也看到了琴酒,“Ich habe ein super starkes Ged?chtnis, ich bin nützlicher als er!”(我有過目不忘的記憶,我比他更有用!)
蘇茲不是他們這種教育培訓出來的,他不懂德語,然而月下從沒見過有誰看著琴酒,眼中能迸發出光芒,再加上諒用他教的德語跟琴酒求助,一瞬間他有種自家的狗跟彆人跑了的感覺。
“芝華士,你推薦的那個?”
“嗯。”
琴酒揮手趕開按著諒的那幾個人,單手就把這個伶仃單薄小崽子拎了起來,隨手拍給表情憤憤的蘇茲一張紙,“蘇茲,人我就帶走了。”